就在起身的瞬间,秦潜低沉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的声音极轻,好似害怕吵醒了沉睡的美梦。
若非离得近,定然听不清。
但宁浮思听清了,却听不明其间包含的情绪和急切。
“其实,我现在也是单身。”
秦潜说。
如今的他,恨不能24小时都在戏里。
方才那会,在人声喧闹中,他偷来了偏安一隅的岁月静好。
这下,看着身前正要离去的背影,他才知道,原来,连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他也是守不久的。
房间很宽敞,两个人呆在里面,丝毫不觉拥挤。
若是让耳目正常的两人站在房间的两端,出口的话音稍低了点,对方大有可能会听不清。
在临街的那面墙上,是两扇嵌着玻璃窗格的白色窗子,窗子一打开,金色的落日余晖便斜斜倾泻到窗前的方桌上。
只有某些时刻,角度当是正好,离方桌两米远的双人床,才能多少跟着沾点光,渡上些许金芒。
就像现在这会,坐在床沿的周望先,和靠在窗下的唐守明,两人身上都被黄昏罩上一层外衫。
窗外的街上,传来车水马龙间或夹杂谈笑的声响,是夜色来临前的热闹。
窗前的方桌上放着两本医书,一本印着倚窗女郎的《良友》画报,还有数份整齐折叠并摞在一起的报刊。
桌旁的唐守明,手中摊着一份申报,他看得入神。
夕阳的柔光渡在他的半边脸上,鼻梁上的镜片反射出的亮光,此时正好落到周望先的双唇间。
唐守明只要稍一偏头,便能对上斜对面周望先的眼,奈何两人间挡着一纸报刊,唐守明至始至终没有移开眼。
最终,周望先站起身,走到唐守明的身后。
他抬起的双手落在对方的双肩上,同时俯下腰身,与唐守明耳鬓相贴,视线跟着落在眼前的报纸上。
片刻后,周望先在唐守明背光的那半边脸上啄了一口,贴着对方的脸颊低声道:“每天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不闷吗?”
唐守明看报的视线丝毫没受影响,他只是抬手扶了扶被对方蹭歪的镜框。
见周望先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才冷冷开口:“周公子,我看你是演上瘾了。”
周望先低低笑了下,笑声贴在对方的肌肤上,令对方不适地偏了偏脑袋。
笑声落下,周望先在唐守明的脸上再次啄了一口后才施施然起身:“怎么能说是演呢?我的情深义重,难道唐先生看不出来?”
唐守明手中报纸翻页的同时,他说:“是吗?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是想先带我认识一下那个罪魁祸首呢?还是先放我出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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