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还记的爷爷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老爷子冲他一笑,低声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文家鼎盛,自然被人所依附。
但春去秋来,倾覆只在一时,过往之人都如同王谢燕,一哄而散。
我给你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你能懂这个道理。”
文熙一愣,举着酒杯带点了点头:“爷爷,我知道的。”
“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你无须总记挂过往。
我在地下几百年之久,早已看开。
从前那些有恩的有仇的,都已经是一捧黄土的前尘往事,你造化与家人不同,更不可拘泥于往事俗怨,让身边的人为难。”
文老爷子意有所指,皮修一听便懂,轻咳一声说:“这种事说不上为难,只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天理循环而已。”
“爷爷,我知晓你的意思。”
文熙一仰头将酒喝尽,看着文老爷子说:“可是我到底意难平。”
文老爷子笑着摇头:“人生之事意难平何其之多,纵使是神仙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要不然织女和牛郎为何每年只七夕能见一面,又为何盘古开天辟地却不能为自己挣得一线光明呢?”
老人笑着摆手:“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陶题听着笑了一声,主动倒了杯酒敬老爷子,宴席的最后一部分,就在男人们的推杯换盏中结束了。
即便是鬼节但鬼也不能在人间久留,有后门背景的鬼也不可以违反规定,等到太阳西沉,阳光变成橙色,冯都派来接文家人的车也已经停在了饭馆门口。
文父抱着皮招财叮嘱文熙,得给孩子取个好听点的大名,招财也太俗了一点。
文夫人在一边拉着皮邵棣怎么看怎么喜欢,一直跟大女儿说这孩子眼睛像文熙,可见是两个人本就有缘分。
老爷子等着儿子儿媳说完,这才施施然上前,伸手摸了摸文熙的头发:“此去,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何种情形了,怀玉,茜儿,记得爷爷的话,不必挂怀前尘往事,一切皆要向前看才行。”
说罢老爷子离开的总要离开,新的一天还是要到来,日升日落,文熙再一次被皮修不老实的动作吵醒,他闭着眼睛按住皮修的头,开口提醒:“别嘬了,又嘬不出东西来。”
皮修动作一顿,仰头看着文熙的脸,亲了一口问:“你现在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了?结了婚就这样?从前摸你一下还脸红还躲呢。”
“我刚刚睡醒身上没劲。”
文熙揉了揉眼睛,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再说了,我身上你哪里没摸过?每次手劲那么大跟要摸秃噜皮一样,澡堂搓澡的师父都没你手劲大。”
皮修黑了脸往床边一躺,搂着文熙说:“我是发现了,你最近对我没兴趣。”
“不是对你没兴趣。”
文熙叹了口气,摸着皮修黑硬的头发:“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我心力交瘁,肾亏。”
“亏什么亏,都好几天没碰你了。”
皮修嗤笑一声,搂着他亲了亲脖子,传了点阳气过去说:“知道你心情不好,就想安慰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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