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你能听我说句话吗?”
背后那个人开口了,声音温和且好听,也是那样的熟悉,正是安澜最不想看到的何启言。
“我现在还在工作。”
安澜一口回绝了,就要走入电梯。
“我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能露面,这中间的前因后果,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不重要。”
眼见安澜已经走进了电梯,何启言几步上前,摁住了即将关闭的两扇门,急忙说道:“那要你听了以后,才能判断到底重要还是不重要!”
太多的疑问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而失去了追问的价值。
电梯门因为长久无法关闭而发出了提示警报,安澜平静地看着何启言,话中带话,一语二意:“放手吧,超时了。”
“四十分钟,你只要给我四十分钟!
等我把一切告诉你,要怎么选择,我全都尊重你的意见!”
何启言执著地不肯放手。
安澜眼波微动,总算是有所松口:“好,我可以给你四十分钟,但不能在这个套房里谈。”
“为什么?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有我的记忆,它和你无关。”
在安澜的坚持下,何启言跟随他去到了酒店的天台餐厅。
午后的休息时间,餐厅里并没有其他客人,何启言对安澜的讲述自离开市特开始,从他秘密加入安内组,配合北区收集津沽核爆案的关键数据,到在暗杀行动中誓死保卫我方科研人员,接着从姚氏一党的手中死里逃生,再以隐秘的特工身份掩护“死间计划”
的执行人,齐锐。
在齐锐牺牲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主动接手了组织下达的谁主沉浮154“我拒绝,你走吧。”
安澜从桌旁站了起来。
何启言叫住了他:“你到底是不敢面对我,还是觉得对不起齐锋?”
安澜一言不发,侧身要走,就听何启言又在后说道:“这样回避本心,太不像你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会一直等到你回答为止。”
兴许是感觉到了何启言话里的执著和诚恳,安澜总算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冷静地给出了回复:“你应该知道,我其实算是一个对情感需求很大的人。
无论是对你、对齐锋,还是更早的时候对齐锐,我在爱着别人的当下,一直是用我的命去回应我的爱人。
既然你非要得到一个答案,那我也不想跟你说一些漫无边际的空话,或者简单粗暴地告诉你,我这辈子除了齐锋以外,再也不会对另外一个人动心。
“因为我知道人其实很善变,特别是像我这样一直渴望感情的人。
如果你不断对为我付出,不断牺牲你自己,陪着我、守着我,不出几年,想必我就会心软,就会慢慢放下我现在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再一次跟你在一起,而这就是最现实的人性。
“可恰恰因为我提前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想从根基上杜绝这种可能。
因为我要坚持当下的选择,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面对那个未来还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自己。
所以,请你退出我的生活,我必须要去找齐锋,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他,我也甘愿和有他的记忆在一起,请你不要在试图改变我的决定。”
安澜这一席话说得直白而真挚,他预见了未来将同何启言旧情重燃,故而果断地选择了及时掐断火苗。
他不愿让何启言承受更多的不公,更不愿背叛烙在灵魂深处的齐锋。
他实为一个凡人,却反复被考验着神性,经历了一次次生死离别,最终发现一切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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