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楼外下起了一场滂沱大雨,孟然站在门口拨出了两通电话,至暗时刻47一个月后,姚一弦涉嫌杀人一案再度开庭。
最终,他被宣判无罪,在一排闪光灯的包围下,神采奕奕地走出了法庭。
在这一个月里,孟然几次找到案发当天赶赴现场的特警同事,可所有人却无一例外,集体缄默失声。
孟然闯进了安澜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问:“是不是齐锐跟你说了什么?”
窗前的安澜转身面向孟然,半晌才道:“你该跟我一样相信他。”
孟然站在原地,过了许久竟接上一句:“齐锐这次帮了姚一弦,总该有个交换条件。”
安澜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孟然,一道阳光正照在他的侧脸上,半明半暗,亦正亦邪。
一丝感慨从安澜的心底暗暗生起,现在的这个孟然让他冷不防想起了一个人,竟是那个永远站在高处、视人如棋的齐锋。
这时,电脑屏上突然跃出了一句来自何启言的消息,说的是嘘寒问暖,道的是挂肚牵肠。
安澜仅是看了一眼,神情就自然地温和了起来。
他对面的孟然像是猜到了什么,出言提醒:“何启言执行的是保密任务,你们最好不要继续联络。”
被看透了心思的安澜不禁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关闭了对话框。
孟然也不多话,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
安澜怔怔地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忽然有些怀念那个追着他喊师父的小警察。
现在的孟然早已今非昔比,他只争朝夕、冷酷现实,摒弃了缠累自身的情感,渐渐蜕变成了一架无情的机器;他权衡得失、杀伐果断,想明白了原委便再无分毫纠结,含怒而来,平静而退,俨然生出了一股领导者之风。
孟然和姚一弦再度碰面的地点意外地定在齐锋的工作屋,这里本是南区安内组的集会地所在,非核心骨干不会出入。
姚一弦的出现算是破了先例,他跟随齐锐而来,隔着一张长桌坐到了孟然对面。
前不久还说要选择相信的安澜第一个坐不住了,一开口先怼的是齐锋:“你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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