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带着血腥味的劲风猛烈袭来,背后的姚一弦抽出了钢管,再度抬手猛戳了下去。
钢管刺到了齐锋体内的骨骼,发出一阵骇人的擦裂声,紧接着是谁主沉浮118舱室外的一众刑警大吼着连续施力,终于推开了阻挡在入口的大量货架,得以冲入货舱。
两三个人一同扑去,把姚一弦重重地摁倒在地;剩下的另外几名警员则纷纷冲到船体豁口处,三四双大手一并朝下伸去,换下了已至极限的齐锋,稳稳地拉住了下方的吴瑕,用力拖了上来。
“快叫医疗队!
锋爷和吴瑕伤得太重了!”
一名蹲在地上的刑警扶着瘫倒的齐锋,只觉得手掌上一片温热,正有粘稠的液体从五指缝隙内不断渗下,那是从齐锋体内汩汩而出的鲜血。
“锋爷!
您一定撑住啊!”
那名刑警的眼眶瞬间红了。
“臭小子别哭,我这还没死呢……”
齐锋虚弱地调侃了一句,脸色由紫转白,“抓紧时间,帮我去找安澜,一定要找到他……”
自此一句,画面定格。
似有一双上帝之眼正俯瞰着这货轮上缠斗、厮杀着的万相众生,那道视线自货舱一路向外,穿过一排排灰冷的铁质货架、登上了狭窄的楼梯通道、绕开了正在实施搜捕的市特队员,继续一路向上,直冲甲板,拨开旁人,进入营帐。
此刻,担架床上的安澜正缓缓睁开了眼,一旁心率仪上一系列的指标正顽强地向上回升。
“齐锋……”
安澜的心底莫名地生出一股悲伤,默默喊出了萦绕在心头的名字。
医疗营帐外,孟然在耳机内收到了齐锋和吴瑕重伤垂危的消息,他立刻进行现场调度,组织起一支救治队伍,准备赶去下方的货舱层救人。
担架床上的安澜听见了帐外的异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医生连忙来拦,就听他急切说道:“叫孟然……叫孟然带我去找齐锋!”
医生劝说不下,眼看安澜态度坚决,只得出了营帐同孟然商议。
得知安澜已经顺利醒来,孟然焦灼的心情却难以得到缓解,他在耳麦里又问了一遍身处货舱的刑警:“齐锋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撑不撑得下去?”
不曾想,经此一问,那一头的话里竟带了几分哽咽:“孟局,锋爷他失血太多,情况不大乐观。
您要是跟安总在一起的话,就快让他过来看一眼吧……”
孟然恍然一怔,沉默了一刹,转而吩咐边上的医生:“用轮椅,推安总一起过去。”
一行人火速集结完毕,由一组市特队员在前打头阵,将医疗队护送至齐锋和吴瑕所在的货仓层。
几名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就地剪开两名伤员的背部上衣。
止血、输血、滴液、静脉推针、扣戴氧气面罩、外接上各类用于抢救的仪器……齐锋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他远远望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安澜,两人仿佛一起隔绝了周遭那些忙碌的身影,陷入到属于自己的真空世界。
“不听我的话,不请自来可不太好啊……”
氧气面罩下,齐锋强扯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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