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打算,可曾与哥哥明说?”老太太想起谢老爵爷为此做出的努力,难免心疼。
“今日与父亲谈过之后,我才忆起密旨这回事。
因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父亲倒是支持我早日离京的。
咱谢府不比杨府一个老师可同时教导两个皇子,也不比木府可同时嫁两个女儿与皇室,这般处事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谢天亮颇有些无奈的说。
“也罢,待朝堂安稳,你再归京不迟,只是苦了老狐狸。
”于老爵爷总结道。
可是在场的谁不知道,若想朝堂安稳,必须等个十年八年,四皇子和太子分出胜负才行。
木蓝蓝从头到尾就没说一句话,眼见重要的事说完了,才说道:“姑父、姑母,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府了,改日再登门造访。
”
“行,我们也不留你们了。
”老太太想到这一家子今日刚入京,谢府八成已经等着了,她也不吩咐摆宴了,直接放人离开。
谢天亮一家五口离开于府也不往谢府走,直接又去了木府。
于府的恩已经谢过了,木府的账也有必要算一算了。
也是赶巧,京城四爵府,今夜倒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谢天亮走后,于老爵爷越想越觉得圣心难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昭轩现在的朝堂状况,便安排人寻于昭轩去书房等他,怎知安排了人出去,半天没找到于昭轩的人。
一圈圈打探出去,于昭轩竟是踏着黄昏去杨府了。
“嗯?半晌不夜的,他去杨府干什么去了?”于老爵爷疑惑地问。
“这个,回禀老爵爷,似是杨老爵爷来人相请,爵爷便急匆匆去了,至于什么事……”回话的小厮支支吾吾不肯说。
于爵爷不疑有他,淡淡吩咐道:“知道了,下去吧。
等老大回了府,告诉他,我在书房等他。
”
“是。
”小厮轻舒了一口气,倒退着退下了。
于珊在谢府几人离府之后就回了静安堂,得知于昭轩真的被请去了杨爵府,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发强烈了,饭毕于老爵爷前脚一走,她后脚就与老太太话闲话,似是不经意的,就将下午的所见所闻跟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越听脸色越是不好,到了后来,她将于珊撵走,一边吩咐夏竹去追于老爵爷,一边吩咐秋菊去假山取画。
于老爵爷还不曾走远,不一会就回到了静安堂。
“衿容,可是身子不舒服?脸色这么差?”于老爵爷纳罕地问,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小会的功夫就白了脸。
“我问你,这些日子,老大都做些什么?”老太太的手抓紧了于老爵爷的手,手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尽皆显出。
“能做些什么,前半个月将他的狐朋狗友拜访了个遍,这之后就与杨三哥探讨探讨学问。
他倒是无心权利,只是贪图个爵爷的名分。
”于老爵爷说道这里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他袭爵快两个月了,就干了这点事?还有,他怎么与杨府亲近上了?”老太太的记忆还停在于昭轩袭爵之前。
“这个,投了杨三哥的缘?”于老爵爷忍不住猜测道,毕竟都是文人,估计共同话题不少。
“投缘不投缘的还未可知。
你可知,珊丫头今日在假山那听到了什么?都当那假山是安全的,却不知,那才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
”老太太的声音带了不安。
“这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正要答话,见秋菊拿了张宣纸回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拿过来,老大画的谁?”
秋菊咬咬牙,将宣纸铺在了老太太旁边的桌子上,于老爵爷和老太太同时探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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