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了然。
她想了想,道:“你觉得,冯天开那头什么时候有反应?”
说到冯天开,郑昀来了精神。
“我觉得快了。”
他说,“一个正经当家的,谁能受得了这种挑衅?他必定会亲自见你,不过你得多带些人。”
“我知道,不过他必定不会拿我如何。”
月夕道,“昨日洪大荣迫不及待动我,必定是崔扬那头颇有成效,让他按捺不住了。
他越是愤怒,说明崔扬的事情办的越好。”
“话虽如此,你昨日以身涉险,我夜里回想,仍旧一阵后怕。”
郑昀道,“可想而知,就算你早有预料,做好准备,但无论如何也准备不全。”
“没人能做十全的准备,昨日那样的结局已经是极好。”
月夕说着,又给他递了一块梨,,“我早前让唐烽找人把我去护国寺的消息放出去,就是要引洪大荣动手。
在城外,地形开阔,不必殃及无辜。
这对洪大荣也有利,在城外动手,不会惹来官府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去。”
郑昀看着她,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长。
“你也不想伤着我父亲和母亲,故而定要将他引到城外去,是么?”
月夕抿了抿唇角。
“他们待我这般好,我不会连累他们。”
她说,“还有你,郑昀,冯天开那边由我对付便是,你不必出头。”
郑昀笑了笑,不以为然。
“你不曾听到洪大荣那话么?”
他说,“月夕,我们是一家人,在他们眼里,也是一样。”
*
到了下午,月夕果然收到了冯天开的帖子,邀她一见,地点仍旧是迎昇楼。
郑昀看了,眉梢微微扬起:“我父亲花出去的银子,总算能回本了。”
说罢,他看着自己脚上那缠得厚厚的布条,却颇是懊恼:“早知我就不说伤了脚了。”
自从他谎称崴了脚,就被勒令在家中歇着,哪里也不许去。
月夕笑了笑,道:“你脚上的伤是假的,胳膊上的伤却是真的。
就算你母亲许你出去,你也不该乱走。”
郑昀道:“我若不去,谁来保护你?太危险了。”
“我哪里要你来保护。”
月夕不以为然,“唐烽和他手下那一干武师,哪个不是以一当十?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还不如好好待在家里。”
郑昀却看着她,有些好奇。
“月夕,”
他说,“我还未看过你施展武功。
上次那贼人追杀你,我看是阿莺扔出个香炉来,你却不曾动手。
你可是有意示弱,不让人知道你武功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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