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这里读了很久的书,与这里的山与水与人都连上了无形的线。
一朝离开,也不知还能否再回来。
而实际上,从他踏上稷州算起,至今也不过才九个半月而已。
师斋也只亮着两方灯火。
他寻到张厌深的小院,老人开了门,他一跨进去就发觉不对。
院子里和敞着门的堂屋都空空荡荡。
虽然这里原本就有些萧条,但此时该有的东西也不知被收到哪里去了,桌上还摊着一张方布。
仿佛屋主人要出远门一般。
“老师这是?”
张厌深笑眯眯道:“你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么。”
“老师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
“老朽难得有个年轻学生,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可是稷州到宣京,路途遥远颠簸,老师您……”
“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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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同行的人被牵绊住,要道别的人却成了同行。
贺今行抿着唇轻笑,“那我帮老师收拾吧。”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宝乐便带着马车来了。
他见贺今行扶着张厌深出来,吓了一跳。
被老人打趣了,才连连摆手作揖,说自己是习惯性地看到先生就发怵。
说罢又看见学监站在后面,顿时两股战战。
李兰开皱眉:“圣人弟子,身有正气,你已成举人,还是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像什么话?”
苏宝乐支支唔唔了一会儿,听张厌深在马车上叫他,向学监作了一揖后便忙不迭地钻进马车。
他扒着窗帘缝儿看李兰开弯着腰的身影越来越小,觉得有些奇怪,小声问贺今行,“李先生怎么出来了?”
张厌深温声道:“我是他老师,他来送我,有什么可奇怪的?”
“天呐!”
苏宝乐张大了嘴。
贺今行早一刻钟听说的时候,也如他一般惊讶。
此刻再看苏宝乐夸张的表情,便忍不住笑,笑够了才接过话头。
从稷州到宣京,一大半都走的水路。
马车到汕浪矶换客船,顺流而下直到太平大坝,过了堤坝,再乘船沿大运河一路北上,直通京畿的泊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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