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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是回想吴氏,她就越是替吴氏不值——沈峻之,是辜负了吴氏的。
因几个丫头都在外头候着,所以也没人劝沈玉阑一句,沈玉阑就那么跪着哭着,越哭越是伤心起来——
“别哭了。”
冷不丁的听见一声别扭的声音,带着男孩子变声期那种特有嘶哑。
沈玉阑一抬头就看见了齐宇舟不大自在的脸。
一时倒是愣住,有点傻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哭了。”
齐宇舟又说一次,这次的语气倒是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也自然了许多,只是神情却是更加的有些不自在了:“你越伤心,你娘就越是斩不断牵绊,越是不放心。
佛说,尘缘牵绊,是岸亦是狱。”
沈玉阑又怔住,心里不确定的想——这是在安慰自己?
“别哭了。”
齐宇舟又重复一次,这次还将一个东西扔进沈玉阑的怀里。
然后逃也似的走开去了。
沈玉阑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方素净的手绢,上头绣着的是几朵云纹,简单细致却又不显得女气。
沈玉阑想:这应该是给她擦眼泪用的吧?
不过其实齐宇舟是多虑了——女孩子身上哪里会没有帕子的?所以当下沈玉阑也没用齐宇舟的帕子,只拿自己的擦了泪。
想着等回头寻个机会还给齐宇舟就是了。
结果谁知道,一直到她走,也没再见过齐宇舟。
因为是周年忌日,所以当日沈峻之也亲自上来了。
不仅是沈峻之,李氏也跟着来了。
沈玉阑其实是不希望李氏跟来的——她觉得那对吴氏来说,实在是一种屈辱。
不过,李氏带着善意而来,她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即便是不能说什么,可是面上却也是着实是挤不出笑脸来,所以面上显得淡淡的。
沈峻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吴氏,面上也多少有些伤感。
沈峻之亲自替吴氏擦拭了牌位,又上了香,这才作罢了。
沈玉阑在看着沈峻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便是忍不住讥讽的想:大约也只有这个时候,沈峻之会想起自己这个被冷落了十年的发妻吧?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心怀愧疚吧?
和主持商量了将棺椁送去安葬,以及后续一些法事超度之内的事情之后,沈峻之便是带着沈玉阑回了禅房。
李氏方才也是给吴氏上了香的,执的是标准的妾礼。
比起上一次郭氏来,的确是天差地别的。
看得出,沈峻之对李氏如今是越发的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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