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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来岁的样子,很瘦,头发已经散了,被鲜血黏成一缕一缕的胡乱贴在脸上,额头一个血洞触目惊心。
血把整个脸都染透了,辨不出具体的样貌,可程微捂着嘴,心中恐惧犹如凶兽,横冲直撞,快把她的心房冲破了。
程微忽然转身,往回跑。
怀仁伯府专供女眷日常出门时的轻便轿子还停在百味斋门口。
“嘶——”
马嘶鸣一声。
一辆朱轮华盖马车停下来。
悬挂的两盏小巧七彩琉璃灯急晃。
那一瞬间,欢颜拉住程微,因为用力过猛。
程微头戴的帽帷掉落在地,露出了本来模样。
程微如今的样子太过招人,她险些被突然拐弯的马车撞上,本就引得不少人驻足。
乍然显露真容,立刻引来不少惊叹声。
帘子掀起。
一位男子看过来,宁静的眸子闪过思索,随后微笑道:“小姑娘,又是你啊。”
程微接过欢颜捡起来的帽帷匆匆戴上。
诧异看向男子。
这人认识她?
男子似乎明白程微的疑惑,笑道:“那次令母带你回府,就是坐的本王的车子。”
程微眼睛蓦地睁大。
这人竟是南安王!
她还在震惊中。
南安王已经招手:“小姑娘,上来吧。”
程微很不喜欢周围男子此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虽然这时的她,还不懂这些目光代表着什么,却本能的抗拒。
而南安王的态度又太温和,温和中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那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场。
换做平时,程微或许不会被这样的气场所惑,可是此时她心慌意乱,再顾不得许多,屈膝一礼:“多谢。”
欢颜扶着程微上了马车,然后——
然后她在车夫的白眼中,跟着爬了上去。
南安王的马车很宽敞,程微进去后跪坐在门口边,犹豫了一下,抬手取下了帽帷。
南安王是亲王,又是长辈,同处一车她还带着帽子,就太失礼了。
南安王看着程微,温和笑道:“小姑娘几个月不见,倒是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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