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后悔至极。
如果那晚在江滩公园,他大胆说出“我喜欢你”
,而不是玩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招的愚蠢游戏;如果前几日在老师办公室里,他直接回答“没错,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而不是闪烁其词仓皇退出;如果他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或许她就不再是无牵无挂,而且就算最后她仍执意要走,至少自己不会像现在这般后悔与遗憾。
他不想哭,因为他早就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难道他大哭一场,倩妮就会回来,他早已不再那么天真。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眼球特别的干涩,就像被沙漠里最干燥的狂风吹过一样,急需眼泪包裹滋润。
或许只是因为机体本能的反应,他的泪腺不断分泌泪液,他不想哭,可泪水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眼眶,即便这样,眼球还是干枯,泪腺仍不断分泌。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明明不想哭,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突然间,他猛然一拳重重地砸向那有些干裂的树干,不一会儿,鲜血顺着手背滴入黄土。
或许手上的痛可以多少转移一些心中的痛,也许手上流血了,眼里就不会再流泪。
其实,此刻流泪的不知余声一个,倩妮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楼房,眼角的泪顺着面颊流下。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毕竟在这生活了十八年,没关系,想哭就哭,但是你还小,到了上海,过不了多久就会适应那里的生活。”
苏丽用纸巾轻轻擦去倩妮脸上的泪痕,微笑着,温柔而细腻。
倩妮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头。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倩妮谎称要回学校拿点东西,苏丽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等她。
她到了余声家门口,犹豫了再三,仍不敢与他当面告别,只是悄悄地把昨晚连夜写好的这封信塞在了侧面的门缝里。
其实没过多久,余声就看到了那封信,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走远。
只是她往西去了学校的方向,而他却往东奔向公交车站。
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那天从学校回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因为她选择了带着没有讲述的故事无声地与他告别。
从学校回来的那天中午空气沉闷得有些逼人,乌云压顶,可雨却始终下不下来。
“妮妮,跟我回上海读书吧,不用担心转学的事情,我和你姨父都可以帮你办好。”
苏丽和颜悦色地提议。
“不用。
小姨,我在这很好。”
倩妮断然拒绝。
“你一个人在这怎么能行,你爸妈都不在了,我不放心。”
“没事的,保姆答应了再照顾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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