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颉说,“你让我去架子后面的整理箱找干净的床单给你换上,你家户口本在那儿,你心里没数吗?”
一桶冷水直接从汪楚良头顶淋了下来。
他怎么给忘了呢!
之前汪楚良一直担心哪天梁颉去自己家做爱,万一一个不小心发现了户口本,岂不是就露馅儿了。
那会儿的他十分天真,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跟梁颉在店里胡搞,于是就特意把户口本藏在了店里。
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上面的曾用名写的是汪从。”
“我知道,”
梁颉说,“但是我又不傻,你跟你哥不是还有一颗痣的区别么。”
刚看到户口本的时候梁颉确实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睡了汪从,也就是喜欢的人的双胞胎兄弟,还在想难怪那么像,但是很快他就否认了自己的那个想法,因为那颗痣。
他很清楚的记得兄弟俩只有一个人有痣,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梁颉不是真傻,关键时刻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
他重新放好户口本,压下火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大骗子!
“你赶紧的,”
梁颉说,“跟我道歉。”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梁颉捏住他的鼻子说,“你这个骗子,要是不道歉,等会儿就把你从村头干到村尾,让你们全村的人都出来看看。”
汪楚良微微一笑,说:“行啊,那现在就开始吧。”
贴心话“你也就嘴上说说。”
梁颉捏了一把他的腰。
其实梁颉也就是嘴上说说。
什么村头村尾的,万一真被人看见,他也挺亏,毕竟汪楚良是他对象,光屁股被人干的样子,他一个人看就行了。
事到如今,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俩人心里却有点儿怅然。
说不清是为什么。
似乎他们的故事这么发展再正常不过,但又好像缺了最关键的一环。
是什么呢?汪楚良看着梁颉发呆,然后听见梁颉问:“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对,就是这个。
“你说的一开始,是从哪儿算起?”
“从你认出我开始。”
汪楚良笑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咱俩都睡过了你都没认出我来,我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但说实话,二十年,一个人真的会大变样。
十几岁跟三十几岁,那能一样么。
他们当年相识那会儿,汪楚良兄弟俩都跟营养不良似的,细胳膊细腿,个子也不高,否则也不会被梁颉误以为这俩都是他弟弟。
这么多年过去,营养不良的小男孩长开了,虽然花花肠子不少,但看起来是个挺文质彬彬挺温柔儒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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