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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禧手掌吃痛,低头一看,一把长刃铁剪已刺穿他的右手掌心。
他下意识地举起左手就要朝凤钗脸上扇个大耳光,一见凤钗惊慌失措而更显娇羞红润的脸,没舍得下手。
血沿着剪刀流到凤钗手里,血腥味扑鼻而来,凤钗害怕极了,不自觉地松开手,往后退开两三步。
“很好。”
言禧道。
他一眼没看凤钗,自顾自地把剪刀拔了出来,然后脱下紫袍,露出里面灰白色的蚕丝中衣,他又把中衣脱了下来,露出白色貂绒背心和粗壮的手臂,继而用剪刀把中衣剪一道口子,撕成条状,拿在手里对凤钗道:“来,帮我包扎一下。”
凤钗恍恍惚惚,往后又退了两步。
言禧只好自己动手,用牙齿咬住丝带的一头,在手上缠了几圈,最后打了个死结。
他握了握手掌,痛感还很强烈,于是在合欢椅上坐了下来,盯着凤钗足足十来个呼吸,才说:“别人送来的姑娘,有胆大的,不过是当着我的面撞墙而死,有拿剪子的,也是对准自己的喉咙。
你倒好,敢刺我。
这一下要是刺进我的心窝,我今天也就活到头了。
搁别人,我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凤钗知道,言禧说这些话,已有动粗的念头。
她强迫自己冷静,思索当下的处境,要想不失身,只能自杀,或者,杀死言禧。
她瞟一眼被言禧随手扔在地上的剪刀,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道:“四十二个,你已经祸害了四十二个无辜少女,难道还不够吗?为何对我这般苦苦相逼!”
“四十二个多吗?”
言禧头也不抬。
他吹着流血的手掌道:“我为霖县鞠躬尽瘁,办了多少好事?菩萨办事还要信徒供奉瓜果,难道我言禧十几年为他们修路搭桥,植树造林,规范市场,维护治安,就不能享用些许贡品?我不求钱财,不过求几个女子相伴左右,有何不可?何况这些女子并非言某勒索,而是别人送上门来,她们自己及其家人尚且各得其乐,你又何必兴师问罪。”
“无耻!”
凤钗忍不住骂道:“你在霖县呼风唤雨,谁敢跟你作对!
但你想逼我就范,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你坐过来,站着怪累的。”
言禧在合欢椅上拍了拍,道:“实话跟你说,我对美人儿一向珍爱怜惜,从来崇尚两情相悦,不喜威逼利诱。
这四十二位红袖粉黛,有的因年纪渐长,许配了人,有的因性情刚烈,自杀殒命,有的因难以驯化,落了红尘。
剩下的,也就只有九人。
这九个虽然个个正值妙龄,长得花容月貌,但跟你一比,就少了些意思。
你吧,姿色体态风华绝代,自不必说,更妙处在于如此纤弱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常人少有的慈悲果敢。
以至于连万浮观的道士都动了凡心,向我推荐了你。
平心而论,如此尤物,鄙人实想交心相待,爱之宠之。
只望凤儿赏赐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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