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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久久的回响在空旷的神像里。
阿诗玛大娘,阿勒古,桑铎,勒丘,阿月拉……纷纷走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动作毫不迟疑,其他人都怔怔的看着。
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一根一根手指的松开,将紧紧攥着的食物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更多的人走了出来,人们沉默的排起了长队,将仅有的物资聚集在一起,堆成了小山包。
祁景长舒了口气,他跳下高处,身姿轻盈潇洒,像一只矫健的豹子。
瞿清白直愣愣的盯着他,好像从没见过他似的:“祁景,你也太神了。
我以前咋没觉得你口才这么好呢?”
“因为我不屑于对兄弟们搞传销。”
祁景弹了下他的额头,“去清点物资。”
瞿清白捂着脑门,五迷三道的走了。
好不容易清点完,再分配给每一家每一个人,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
等他们能够坐下来歇口气,已经月上中天了。
吴敖爬上去看了眼,下来时摇了摇头。
岩浆并没有要褪去的趋势。
祁景低声问:“我们的东西还够支撑多久?”
周伊道:“五天,不能再多了。”
他将头靠在墙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也许六十年前,齐流木就看着一样的月亮,对着竹楼里充满了怨怼和怀疑的傈西人。
他既不像齐流木坚信人性的善良,也不像李团结那样认为人性本恶,他觉得这是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像天气一样。
一个人处在顺境,自然心旷神怡,好声好气,一个人身处逆境,自然百般愤懑,恶形恶状。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要考验人性,不想看到善良的脸变得狰狞,友善的眼中只剩贪欲。
但是当这种情况真正出现的时候,他只能像一个忐忑却假装老练的舵手,战战兢兢的掌控着航向,用最大的努力避免遭遇风暴。
忽然,一只温凉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江隐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别想了。”
祁景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拉下来,自然而然的亲了下:“你是想说想也没用吗?”
“没错。”
江隐单膝跪在他腿间,用一双沉静的眼看着他,“空想只会徒增烦恼,想还不如先干了再说。”
祁景勾起了一边嘴角,邪邪一笑:“如果我对你也能奉行这个原则就好了。”
江隐怔了下,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自从告白之后,他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祁景惊讶的发现,对待已经承认的感情,他出乎意料的大大方方,并不扭捏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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