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谢总中午有贵客,而这位贵客和他有婚约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女佣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两个字再重复一遍。
“抱歉。”
她很是屈辱地向他道歉,同时请求他一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她大概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种地方翻船,即使说软话也透着一股子不甘愿的愤慨。
“我考虑一下。”
谢景迟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径直上楼去了。
他的房间和他上次离开时没有太大变化,硬要说的话可能灰尘有一点大,一看就是没什么人来定期打扫。
三月底四月初是开春时节,外头的人群逐渐换下厚重的冬装,他今天回来的目的就是提前收拾几件夏天穿的衣服,免得到时候又要跑一趟。
本着对这栋屋子里所有人的不信任,他放下箱子后的上午十一点多钟,在房间里看书的谢景迟透过窗户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子外面。
最先下来的是眼睛永远长在头顶的曹助理,曹助理绕到后面拉开车门,然后秦深和谢明耀走出来。
他们从郁郁葱葱的花园边上经过,某一瞬间,正和谢明耀交谈的秦深抬起头,像是往谢景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生怕被发现的谢景迟下意识往窗户边上挪了一点,躲进窗帘垂落下来的阴影里。
出于紧张和不易察觉的害怕,他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膛里挣脱一样。
当他再出来,花园里的人已经走不见了,只剩下微风中飘摇的花枝和不远处平滑深邃的湖水。
他拉上窗帘,走到床边坐下,枕头边上放着没有写完的五线谱和没有看完的书。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他并不知道秦深到底看到他没有,更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大部分人偷看被发现都会感到心虚,他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早上起得太早,一旦没人打扰困意就再度复苏,他在床上躺了会,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来敲他的房门,请他下楼去用午餐。
他嘴上说好但没有立刻行动,那女佣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便一直在外面催促,语气十分焦急,说他父亲要立刻见到他。
谢明耀的名字带来的威慑力让他昏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对镜整理了一下衣着匆匆下楼,又在餐厅外边等了十分多钟,一直等到脑子彻底清醒,女佣口中一定要见他的谢明耀才终于姗姗来迟。
“父亲。”
谢景迟当然不可能去公然质疑这个男人的决断。
不像其他四十多岁就开始发福秃顶的中年男人,谢明耀一直有进行严格的自我管理,从坚持锻炼到着装打扮,确保自己时时刻刻都有一副足够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完美形象。
谢明耀看见他站在门边,略微挑了挑眉,“在家里这么拘谨做什么?”
谢景迟低着头,无意中看见谢明耀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着的婚戒。
很简略大方的基础,没有太多其它的修饰,只有中间那颗硕大明亮的方形钻石如众星捧月,就和他在方如君手上看到过的那枚一模一样。
“谢景迟,你要拿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越过谢明耀的肩膀,谢景迟看到他身边的秦深,而与他们一道来的蒋喻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四处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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