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他将我的手贴着他的脸颊,&ldo;别这样,你失踪了三年,我好不容易遇见你,你就可怜可怜我,留在我身边吧,你完全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rdo;我在心里悲泣:你又是否知道我是如何过来的。
疯人院。
冰冷的铁窗。
你想都不会想到我会在那种地方待了三年啊。
jan!
但我不想告诉他这些,不想。
下午的天空有些y,我站在窗前,发现楼下的院子里种满薰衣糙,只是冬天,还不到开花的季节,显得很冷清萧瑟。
&ldo;你这是何苦呢?&rdo;我怨他。
他没有理会我的责备,从背后拥住我说:&ldo;知道我种了几年吗?从你离开我的时候就种下了,全都是从普罗旺斯移栽过来的,还记得塞南克修道院吗?我亲自去的那里,找嬷嬷要回花种,原以为种不活的,没想到神自有安排(8)他笑而不答。
我的心却瞬间沉入低谷。
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我会害了这个男人,即便我自己不清醒,也必须让他清醒,跟我在一起,他只会万劫不复。
但是他容不得我细想,坚持把我拉进了他的房间……他睡着后,我悄悄起身又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就在推开房门时,竟发觉安娜待在我的屋子里,她在看我的日记!
&ldo;你在gān什么?&rdo;我当即质问她。
&ldo;没,没什么,随便看看。
&rdo;她并不慌,相反,还很镇定。
好像偷看别人的日记对她来说是件正大光明的事。
我气得要发疯:&ldo;日记是随便看看的吗?&rdo;安娜qiáng装无辜:&ldo;我不是有意的,想进来给你送毛毯,怕你晚上冷,就看到日记放在桌上……&rdo;&ldo;你还真好心啊!
&rdo;我真恨不得上前扇她两巴掌。
但我又奈她如何,夜深人静,我不想惊动jan。
都怪自己粗心,头天记了日记居然忘了放进背包。
我忽然很害怕起来,我在日记中记载了爸爸那些画的下落,她不会看到吧?老天!
我急了,不由分说就扯下了那部分日记,后来gān脆扯下我最不堪回首的那两年的日记,如果有朝一日让jan看到,他会死!
凌晨,他还在睡,我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写日记一直写到现在。
我不知道我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想给人看,可潜意识里又希望人看。
谁看都可以,就是jan不能。
让他保留我们曾经的最美好的记忆吧,哪怕只是记忆,那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让他生不如死。
可爱qg于我而言,只能是生不如死。
《拾红豆的女孩》是爸爸所存名画中最有价值的一幅,据说是一个台湾画家晚年的作品,我也很喜欢。
这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幅画,因为我和jan的故事像极了那幅画背后的故事,据说那位台湾画家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到处写生,在他二十一岁大学刚毕业时,有一次到一户人家的后山上写生,那山上种满红豆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根黑亮的辫子,穿着一条红格子的背带裙,蹲在落满树叶的地上兜着裙摆拾红豆,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满女孩一身,衬出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画面美极了!
年轻的画家毫不犹豫地将女孩画进了图画,但画到眼睛的时候,女孩要回家吃饭了,年轻画家跟她攀谈起来,他问女孩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女孩回答说,十年后等这满山的红豆落满地的时候再见吧。
天真的小女孩也许是随口说的,但年轻的画家却当了真,十年后他带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真的去红豆山上去找那女孩了,可是没有等到,后来他跟人打听,才知道那小女孩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但那孩子好似还记得跟年轻画家的十年之约,jiāo代家人,如果有人来找他,一定要将他留下。
年轻的画家闻此噩耗,悲痛yu绝,他真的找到了小女孩的家人,她家人jiāo给他一盒小女孩留下的遗物,他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一盒红豆,并写有一张便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瞬间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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