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个套房,裴小赵出国前还开玩笑,说狗仔看到宴若愚和一个长头发共处一室有多激动,发现长头发是个男人后就得有多冷漠。
裴小赵还告诉他,宴若愚出差只订套房,但在遇到姜诺之前,从来没有人睡过里面另一个房间。
折合人民币将近十万一晚的价格买的当然不止两张床,姜诺抵达酒店后,中文管家接待了他,协助他办完手续,领他来到六楼的房间。
姜诺进屋后也不似其他住客精力充沛,对房间装修充满好奇,只是站在阳台处,一言不发地眺望不远处的协和广场。
中文管家见他兴致缺缺,不再细说这间公寓套房的历史和知名设计者,转而介绍起附近的景点。
姜诺听得并不认真,注意力更多在手机上,几分钟后他终于收到一条讯息,阅读完后双眼从未有过的有神。
中文管家心下了然,这位住客对某人的在意远胜这座城市,便问:“请问我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姜诺毫不犹豫:“你们能送我到巴黎北站吗?”
姜诺于傍晚六点抵达阿姆斯特丹中央车站。
他在火车上已经查好了地图和路线,知道这座城市的市中心以火车站为圆心,经由多条运河层层铺开,宴若愚三个小时前发给他的地址刚好就在车站附近,那里有家咖啡店。
他进屋,店里的客人三三两两,并没有宴若愚。
姜诺便走到前台前,给收银员看宴若愚的照片,收银员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给了很多小费。
姜诺笨拙地问英语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儿?”
“半个小时前,很可能去了酒吧。”
收银员皱了皱眉,告诉姜诺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何这么猜测。
宴若愚在他们店里坐了很长时间,大约三个小时前他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就问柜台买了一小盒迷幻松露。
迷幻松露荷兰街头常见的一种售卖品,这座城市里的咖啡厅连蛋糕都有,含有致幻成分的蘑菇并不稀奇。
好在这种菌类只会让人在服用后的小时内产生做梦般的兴奋和紊乱,并不会成瘾。
出现幻觉后,酒精能在一定程度上驱逐恐惧。
姜诺道谢,抓紧时间往收银员说的那个方向走去,穿过六七个街道来到老城区。
如果说车站所位于的街道和其他欧洲国家大同小异,那么红灯区的独特氛围就只能在阿姆斯特丹感受。
不少游客把阿姆斯特丹形容成一个空气中都有气味的光怪陆离之地,确实,也不知道从进入什么范围开始,姜诺闻到了空气中掺杂的丝丝缕缕极其微妙的味道。
那味道遥远又熟悉,将他拉回与父亲有关的童年。
缭绕的烟雾是男人抓不住的短暂自由,梦醒后,生活平庸平乏,如死水般平寂,唯一鲜活真实的只有烫到儿子手心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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