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开始,杜长风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小提琴,开始了前奏。
只是个前奏,舒曼的心跳就紊乱得一塌糊涂,他、他可能真的是天才!
这是首小提琴协奏曲,舒曼的钢琴得配合着演奏,她按照琴谱认真地弹了起来,音符自她的指尖飞出来,眼前仿佛出现一大片树林,高远的天空云层压得很低,山谷间狂风呼啸而过,间或有万马奔腾的厮杀声。
苍凉的古战场,凋零的生命,是谁在风中chui起长笛,似亡魂在低声呜咽,连飞鸟都凄凄垂泪……一曲奏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ot;绝配!
简直是绝配!
&ot;韦明伦连连鼓掌,兴奋得语无伦次。
杜长风放下琴,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舒曼,目光似跟往日不同,透着冷冷的忧郁和哀伤,好像他就是那个从古战场走过来的武士,所有的人阵亡,只有他活着,那凄楚的目光仿佛是破碎的寒冰,凌厉的冷光,深深刺痛人的心。
他缘何如此哀伤?舒曼望着他,一时僵住。
这世上,除了林然的目光让她心痛过,为何他的也是?林然才是她高山流水的知音,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无人能再和她琴瑟和鸣,可是,刚才跟她配合得天衣无fèng的不正是眼前这个人吗?杜长风避开她的目光,套上风衣,突然变得沉默。
他低着头穿过嘈杂的排练厅,走进厅外院子里萧瑟的寒风中,风扬起他风衣的下摆,背影决绝,衬着满地的白雪,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他心里也是一样的排山倒海。
这个女人,这个他窥视了十余年的女人为什么总让他这么难以面对……[=bww][=bt1(]组曲三解剖[=]两个互不买账的人做邻居,肯定是免不了火药味的。
晚上一回到海棠晓月,两人就发生争吵。
因为舒曼刚进门,准备休息一会儿,电话就&ot;丁零零&ot;地响了起来,她疑惑地接起电话,正纳闷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公寓的电话,杜长风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ot;你过来一下。
&ot;说完就挂了,还不容舒曼问明缘由。
下午排练完,她是坐他的车子回来的,两人都闷着没说话。
反正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都不肯给对方好脸色。
舒曼本不打算理他,但想到林然的琴还在他手里,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开门过去。
谁知杜长风竟把她当用人使唤,&ot;倒杯水!
&ot;他颐指气使地吩咐。
舒曼狠狠地瞪他一眼,只得去拿杯子。
他咕噜着喝完,舒曼还没歇口气,他又吩咐:&ot;把暖气打开。
&ot;说这话时,他眼睛看都不看她。
舒曼咬咬牙,还是忍了。
&ot;给我上楼拿chuáng毛毯来,我要休息一会儿。
&ot;刚打开暖气,他再次发号施令。
他的样子显得很疲惫,斜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舒曼心中气血翻腾,差一点就发作,但看到角落里的那架琴,她又忍住了。
只得上楼给他拿毛毯。
他的卧室在书房的隔壁,这是舒曼第一次走进他的卧室,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有点洁癖的人,房间内纤尘不染,chuáng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还有浅蓝色的拉毛地毯,同色系条纹落地窗帘,简洁中尽显华贵,内敛中影she着张扬的个xg,这家伙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ot;我的chuáng很舒服,要不要躺上去试试?&ot;背后传来他冷淡的、不带一丝感qg的声音。
舒曼吓得连忙转过身,只见他斜靠在门上,戏谑地瞅着舒曼,脸上的表qg却很严肃。
舒曼尴尬地抱起chuáng上的毛毯,低着头要出去。
他门神似地挡在门口,纹丝不动。
&ot;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女儿家是不能随便进男人房间的吗?&ot;他继续嘲弄。
&ot;不是你让我来拿毛毯的吗?&ot;舒曼恨不得踹他一脚。
&ot;楼上这么多房间,只有我的卧室才有毛毯吗?&ot;他qiáng词夺理。
舒曼气得把毛毯扔在他的脚下:&ot;你以为我没进过男人的房间,到这来看稀奇的?&ot;他一脸的不正经,笑道:&ot;这我倒要问问了,你进过几个男人的房间?&ot;舒曼不甘示弱,反问:&ot;你呢,是不是经常有佳人伴眠,所以才认为所有的女人都巴巴地想进你的房间?&ot;&ot;要我说实话吗?&ot;他双手抱臂眉毛一挑,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ot;除了做清洁的钟点工鲁阿姨,我从不允许任何女人擅自进我的房间,当然,我肯定是有佳人伴眠的,但没有带女人回家过夜的习惯,这个……你可以问韦明伦,他知道得最清楚。
&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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