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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一个俯冲往下,疾驰的风声将三人的长发衣摆拽得笔直。
可再快也远不及那轮血月来得快,它像是追着三人而来,接着便张开血盆大口,一个俯冲便将三人吞入了腹中。
四周景致剧烈扭曲变幻,三人落地站定,待目能视物后,才发现身处于一处枫叶漫天的密林福地之中。
而那条神气活现的赤龙,因为寅月失去神通,已经变成了她颈间的刺青,正难耐地扭动了几下。
“应该是那岁星又喝醉了,神力大泄,才让我们遭……”
寅月一句话没说完,便觉眼前一阵眩晕,视线里全是模糊的重影,整个人头痛欲裂,一个踉跄就栽倒在了厚厚的红枫叶上。
李时胤连忙俯身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神色凝重,“没事吧?”
寅月眉头皱得老高,呼吸急促,鼻孔缓缓渗出两行鲜血来,像两条猩红的鼻涕。
神血的香气四溢开来,腥香扑鼻,有些滑稽。
她喘着大气,视线终于恢复清明,待看清了李时胤的脸,才觉脑中的喧嚣与疼痛立即退了潮,方才那阵头痛欲裂的痛感,仿佛是一场幻觉。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将李时胤的手从肩上拿开,眼前又是一阵眩晕,整个人头痛欲裂……
她颤抖着,复又伸手捉住了李时胤的手,宝贝一样地握住。
如此往复了几次,寅月终于弄明白了。
原来,李时胤并非神族,不仅不受此阵法所胁,还是与此阵相克的阴阳合抱之气。
只要与他肌肤相触,便能消除岁星大阵对神族的摧击。
她二话不说,连忙将纤纤玉指近乎蛮横地往他指缝里挤,十指相扣,不剩一丝缝隙。
李时胤脑中犹如千蜂搅嚷,震颤不休,心里只浮现了斗大几个字:
这又是做什么?!
他顿时觉得铺天盖地的红枫叶都扭曲了形状,一时间所有的不安都离开了老远,只剩下一颗心,被她拿捏在掌心里,慌乱地狂跳。
突然又这样,是……还是……
寅月定了定心神,试着催动破阵之法,不想半点风浪不起,果真被卸去了神力。
又见李时胤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于是骤然收紧五指,拽了他一下,惊魂未定地问,“怎么?”
李时胤连忙瞟了交握的双手一眼,语气急迫又谨慎,“你、你牵我的手做什么?”
寅月道:“看不见吗?你不是神族,只有与你肌肤相触我才不会七窍流血。
眼下第一任务是想办法怎么出去,不是你那劳什子礼教贞洁。”
经她一提醒,李时胤才反应过来,她这会儿确实缓过神来了,眉目间也没有了方才那种痛楚。
也不知为什么,胸膛里竟莫名地窜起了一丝失落。
一颗心被她高高吊起,再心有余悸地坠落。
“那也不必非要牵手吧?”
说着李时胤就移开了视线。
寅月恍若未闻,拽着他站起身来,又往前一步凑到他近前,俯首飞快在他胸前蹭了几下。
将他月白的长衫涂上了一抹猩红的血迹,像形迹可疑的唇印。
她神色冷淡,语含威胁:“还是想我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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