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圣臣正有些神经质地用着随身携带的小喷瓶,在他的手速下,小巧的喷瓶里只剩浅浅一层透明色的液体。
裁判的哨音响起,教练看向自己一直以来投以百分百信任的王牌,道:“你也是,佐久早。”
边走边反思反思今天怎么拿错酒精瓶的佐久早圣臣:
古森元也双眼瞪圆:“圣臣”
受到质疑,青年面上毫无愠怒之色,平静到不可思议。
只见他脚步一顿,下巴微抬,矜傲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经过短暂的休整,当双方球员回到场上时,两边的看台上传来势如排山倒海般的加油助威声。
井闼山和稻荷崎同为排球豪门,自然习以为常,奈何看台上还坐着不少对两支球队知之甚少的路人观众,听见两支风格迥异的合奏曲响起时,心中的震撼难以描述,纷纷目瞪口呆。
生平第一次,佐久早圣臣对狐狸这种生物的观感差到跌入谷底。
会掉毛、会在地上打滚、有跳蚤虱子、吃虫子、也喜欢捡剩饭剩菜现在多了一条、不,好几条。
难缠、狡猾、阴险。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井闼山使用暂停之前,球权尚在稻荷崎手中,比赛继续,尾白阿兰接着发球。
面对在外界风评中比自己高上一个台阶的全国三大主攻手,稻荷崎的王牌主攻手面色镇定,眼中的情绪不断变换,最终定格为自信。
单论天赋,光是眼前这个赛场上,就要好几个比尾白阿兰更拿得出手的人。
但能坐稳稻荷崎内部实力的头把交椅,尾白阿兰的优势绝对不止血统与年龄。
往往在高手对决之中,谁先动摇谁就输。
以一颗强大的包容之心,平等地对待每一个队友,这样的尾白阿兰,具备甚至连他本人都不
甚清楚的强者胸襟。
思及此处,北信介的目光愈加柔和。
在某些时刻,就算沉稳如他,也会想不顾一切地向全世界炫耀——
他的队友们真的很好,好到这世界一切用以赞美的语言都失去了颜色。
何德何能,他竟有幸参与他们的人生。
唯独在这件事上,请让他不知羞耻地继续得意吧。
眼睛酸酸的。
黝黑的大手极重地拍打着排球,柔韧性满分的皮革小球与木质地板不断撞击,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类似击鼓的沉闷声,引得观众们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鼓掌,一瞬间,拍击声仿佛能与心跳声重合。
“哔——!”
短促而尖利的哨音是冲锋前的号角声,尾白阿兰没有一丝迟疑,身随意动,小小的排球如同一颗炮弹,呼啸着射|向对手的阵地,空气中似乎也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稻荷崎王牌主攻手的发球依旧沉稳有力,和老实憨厚的外表不同,他这次瞄准的对象是并不擅长接球的大和。
“嘭——嘭!”
手忙脚乱一瞬,大和死死咬住下唇,将下意识的痛呼在唇齿间咬碎。
“抱歉!”
纵使一传有些不尽人意,身为全国首屈一指的二传,饭纲掌沉稳地迈出一步,绿白红相间的三色小球被他稳稳地垫起。
但不可避免的,他还是会受到不到位一传的影响。
饭纲掌迅速头脑风暴:背快和背飞大概率是做不了的,稻荷崎前排的防守球员已经就位,短平快和平拉开有大概率会被直接拦死,如此一来,只剩一个选择
“我来。”
一瞬间,饭纲掌好像听见了自家主攻手平静似水、无所波澜的声音。
不,这并不是错觉。
他抬眸,与其对视。
来者眉毛附近的小痣极其引人注目,配合上他那毫无温度的眼神,犹如分布在脸上、已然凝固的深色点状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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