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荷尔蒙体质。
邵敏不悦道:“王子殿下有何见教?”
由贵伸出手去,笑道:“可否借弓一用?”
邵敏直接把弓箭一并递过去,看他要做什么。
由贵拨了拨弓弦,挑眉望了梁师道一眼,笑道:“哪有这么为难女孩子的?”
梁师道继续沉默望天。
由贵右腿后退一步,左手稳稳托住弓身,右手搭箭张弦,目光凝视远处,凌厉如鹰鹫,道:“有这么远的弓,还怕保护不了一个女人?梁将军要不要看一下我的射术。
若觉得可靠,就让皇后随意行走,如何?”
梁师道沉默不答。
由贵唇角微挑,自信而张扬,笑道:“看好了,我要射中央那只幼鹿的左耳。”
邵敏顺着望过去,依稀能看到远处五六只梅花鹿在吃草,中央那只不过一旁雄鹿半身高,此时正竖着耳朵张望着。
一旁雌鹿垂头用嘴巴拱了拱它的脖子。
她忙伸手去抓箭杆,道:“别射。”
由贵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箭簇微转,已松了弦。
邵敏手尚未碰到箭杆,却也觉箭身带风,风刀如割。
耳边尚响着铮鸣声,那只鹿已应声而倒。
鹿群四散,只母鹿绕着小鹿走了一圈,垂头去蹭它的肚皮。
由贵这才对邵敏笑道,“放心,我瞄准的是左眼,不曾伤了皮毛。”
邵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
由贵道,“我记得女人讲究完好的,少一片花瓣就不是好花,多一个虫眼也不是好皮。
皇后不让我射左耳,难道不是怕残了皮子?”
邵敏张了张嘴,只觉得不可理喻。
她待要说话,却也知道这原本就是猎场,一开口必然是地图炮。
她心里对由贵越发厌憎,却不能说什么,便回头对铃音道:“我们回去。”
由贵追上来,伸手要拦她,梁师道已长刀出鞘,明礼暗兵道,“殿下留步。”
由贵也不在意,没心没肺笑说道,“皇后若再出来,可以随时喊我,我最明白在草原上如何畅快又稳妥。
你是我……皇帝陛下的妻子,请不用客气。”
邵敏摔门进屋,气得头脑一片空白。
一个人捂着脸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终于顺过气来。
想到那只幼鹿,心里又难过不已,身上也乏倦起来。
不一会儿,铃音敲门进来,说是由贵送了皮子来,正在外面等着。
邵敏怒不可遏,道:“让他滚。”
铃音领命去了,片刻又回来,道:“由贵王子已自己走了,留话说寿王来了,他去找寿王喝酒。
回头再向娘娘赔罪。
娘娘,皮子他留在堂上了,怎么处理?”
邵敏压抑住火气,仄仄道:“别让我看到,你自行处置了吧。”
第二日冬狩开始。
这一日是兵部立旗于野,参加田猎的各军集结的日子。
罚其后至、申明军令,各将军建旗部署。
如此便折腾了一天。
元清无需露面,但他显然对军旅之事很好奇,披了件暗棕披风,在行宫前的高坡上偷偷观赏了一整天。
显然是把它当阅兵式前奏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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