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年轻,对西北局势也不熟悉,有些事听不明白也很正常。
内阁本来就是为君分忧的,处置这些疑难杂症是他们的本分。
何况陛下还病着,也操劳不得,何不就让内阁看着处理了?”
邵敏看他头发从耳后滑出来,便伸手给他抿回去,随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元清眯着眼睛,觉得很是舒服。
“但是他们只知道吵架……”
他小声抱怨道。
——虽然比起同心合力,他更喜欢看他们吵架。
邵敏道:“国家大事不反复争论怎么成?吵吵才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
真成了一言堂那才糟糕。”
“但是他们吵不出结果……”
元清继续说着内阁的坏话,“高宦成太年轻,压不住阵脚。
周天赐是浊官出身,说话没分量。
其他人都不管拿主意。”
他顾虑着邵敏,忍着没提邵博。
邵敏垂头思索了片刻,还是继续道:“何不再填个人入阁?”
元清恨不得内阁解散了才好,因此从没想过往里添人。
此时心中却忽然有些感悟。
他解开了心事,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便玩笑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内阁处置。
朕记得当年太宗病重,便是元纯皇后称制临朝。”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不想这么说,可是那声音透过脑海,确凿无疑的从他口中吐出,“敏敏这么聪颖,何不仿元纯皇后旧例,暂时代朕入朝听政?”
“敏敏这么聪颖,何不仿元纯皇后旧例,暂时代朕入朝听政?”
话一出口元清便自悔失言,但他隐隐也想听听邵敏的回答,便不补救。
只含笑望着邵敏,心里却乱七八糟的紧张起来。
至于紧张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元纯皇后在民间是个传奇,在后宫却是个禁语。
历朝历代吹捧谋士,多有“得一人可安天下”
的说法,然而像元纯皇后这种以女流跻身其中的,可谓绝无仅有。
她自太祖起兵以来便追随在太宗身边,外为良辅内为贤妻,事无大小皆出其谋。
太宗即位时携其手同登宝座,人称“二圣共天下”
。
太宗敬她爱她,十八年不曾纳妾选妃——本朝多有痴情帝王,太宗皇帝可谓是其肇始。
元纯皇后一时独霸天下,下场却很是凄凉。
当年征战时,她操劳过度,两度小产,最终没能为太宗诞下嫡子。
太宗病重过两次,节列表琴箫第二日元清再次召集了内阁。
邵敏收拾收拾,照旧出门闲逛,权做回避。
她怕元清病情再有反复,身边没人照应,便没走多远,只沿着金水河往南走了几步,找了块宽敞地方,陈上屏风,开始练琴。
她进了邵府后才开始学琴,没什么天分,平日里也惫懒,因此堂姐妹六个,数她琴技最糟糕。
不过她性格朗阔,不扭捏雕琢,乐师说她“琴意”
不错,有林下之风。
元浚也说若不听琴音,她倒真有些“手挥五弦,目送归鸿”
的意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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