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隆的小黑山羊么?前几天就是这个孩子帮隆狙击了你们要增加预算的提案?”
枢机卿们交头接耳。
“是个难缠的孩子,记忆力好得出奇,知道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逻辑也强到很难挑出漏洞,有他在隆背后,那边相当于有两个脑子在想问题。”
“还是两个很同步的脑子。”
“据说是私生子,大脑的回路当然和他的父亲相似。”
“有什么忠狗比流着自己血的忠狗更好用呢?”
闲言碎语飘进了西泽尔的耳朵里,他的听力当然比那些垂暮之年的老人强,但无论听到什么,这男孩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他默默地站在教皇背后,思考、分析,机械般运转,给出最合理的建议,同时也更深的了解这个国家。
冬天,风雪浸没了整座城市,贵族们守着壁炉饮着烈酒,贫寒人家则只能用毛毡塞住门窗的缝隙,军人们在军服外披挂了厚重的黑色大氅。
铁十字堡的深处,那黑白相间的圣殿里,寒冷得就像外面滴水成冰的冬天。
铁十字堡里虽然有管道吹送的暖风,但无法温热如此巨大的空间。
隔得远远的,父亲和儿子各坐一张椅子,就以地下的黑白格子为巨大的棋盘,下着惊人的棋局。
正常的棋盘是八乘以八,这张棋盘的每条边却都有上百个格子,棋盘上有数不清的标注,说明地形是山地、林地还是河流,棋子上也有无数的标注,其中既有战车和重机骑兵,又有轻重炮火,当然也有机动甲胄部队。
无数金属圆通组成的机械计算机在高处的平台上哒哒地运转着,每次西泽尔和教皇移动棋子,或者下令炮火覆盖阵地,计算机便哒哒地算出双方军队的损耗,再由机要副官们将损耗数字标注在棋子上,当兵力全部耗尽,那枚棋子便从棋盘上被挪走。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棋,以极度逼近真实阵地战的方式展开,沉浸在棋局中的人就像是陷身在那场惨烈的战役中,眼前炮火闪灭,鲜血横流。
何塞·托雷斯俯瞰这对仿佛入魔的父子,仿佛也闻到了战场上飘来的硝烟味。
星历1881年,西泽尔返回翡冷翠的是银色的。
在教皇一派势力的推动下,这个男孩的军衔只用三年就升到了少校,领章肩章都从铜质换成了银质,在可以遇见的未来,黄金徽章又会取代白银的。
这男孩披着大氅的背影只到大人的肩膀高,可是从远处看又像是个太过消瘦的成年人。
他像是一株小树正被强行地催长,谁也不知道长出来的会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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