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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人轻笑,半眯着眼道:“我以为你在偷看我。”
我被堵了个正着,眼神对上他漆黑的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那眼睛太漂亮,清透潋滟,仿佛满天星辉都映在了里头。
“气消了?”
他走上前倚在窗口,顿了顿又皱眉道:“夜寒露重,不好好躺着,偏要起来吹风。”
我扶着窗棂的手紧了紧,他这毫不掩饰的关心语调着实听来窝心,想了想也是好几天没说话了,一时心软便委屈道:“谁让你偏要和我争执,我睡不着,自然就起来了。”
话刚说完,就有指尖暖暖滑过我脸颊,额前的碎发被柔软拨至耳后,随即是一声叹息:“自你有喜后,同榻之时我却夜夜不得安寝”
我睁大眼看他:“此话何意?”
严子湛笑笑:“为了我严家的子嗣,这个月我去书房睡也是好的。
看得见却吃不得的道理,娘子可懂?”
这话……这话……
脸一红,忆起前些日子大夫把完脉后所说的前三个月忌房事,我忽而就结巴起来:“原、原来……”
“不然呢?”
他唇角轻扬:“我不来同你解释你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处去么?真是榆木脑袋。”
我哭笑不得,是他表达的方式有问题,本意是体贴,却硬要在我闹小脾气的时候搬到书房去,这能让人不误会么?微抬起头,我斜睨着看他:“清冷如你,脑子里也会想那些么?”
“锦夜,你学乖了,竟会反将一军。”
他耸耸肩,退一步道:“忘了告诉你,有故人前来,我带你去。”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拦腰抱起,一时大惊:“做什么?”
严子湛恶劣的笑:“你笨手笨脚,怕你跌倒,那就只能委屈我了。”
我反手搂住他脖颈,眼角瞥到他腕间狰狞的伤疤,自从那一日被裴亦寒所伤之后,他的右手几乎快废了,寻了一年的名医,也只能恢复之前的五成力。
几乎可以感到他抱着自己有多吃力,我将脸埋入他胸口,只觉眼角酸涩,难耐的泪快要落下来。
长廊外月圆风清,有模糊身影隐在重重树影之后,我伸长脖颈,还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于是轻轻捶了捶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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