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他的父亲会给他买一根冰棍,父子俩再沉默地骑车回家。
某天从医院出来后,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妈妈大概是再也无法康复了。
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后来就像是他预感的那样,医生委婉地对父亲提出了忠告,留给他爱人的时间不多了,不如回家和家人度过最后的时光。
于是妈妈终于出院了。
从此家里就充斥着中药味儿,消毒水味儿以及酸尿味儿。
躺在床上的妈妈的头颅显得很大,颧骨高耸,胳膊细细的。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性正在蜕变成一个他所不认识的瘦骨伶仃的异物。
褚弘毅又害怕又生气,他觉得妈妈正在用这种蛮不讲理的作弊方式抛弃他,丢弃爸爸,无情冷漠地离开这个家。
这个时候他的爸爸正在到处求医问药,现代医学救不了他的爱妻,那就改用中医,换成民间土方子。
病友群里永远流传着不去医院自己疗养就痊愈的奇迹案例。
褚弘毅记得有段时间他家的中药罐里都是干瘪的不知名的虫,爸爸把它们烧上半天熬出浓黑的药水端给妈妈喝。
他也经常带回家一包包不知原料的粉末当做药引,而这些秘方或者是来自给首都领导看病的名医药方,或者是祖传老中医的特效秘药。
爸爸的各种尝试之下,妈妈仍旧肉眼可见的瘦弱了下去。
她的生命之泉正在枯竭。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每天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而家里也日渐家徒四壁生活拮据,褚弘毅很清楚,因为爸爸连零食都不买了。
褚弘毅当时养了一个小小的松鼠,对于年幼的他来说,这只小松鼠是他唯一的小伙伴。
每次他只要一打开小笼子,小松鼠就会跳到他的手上。
它的身体又软又小,无论褚弘毅怎么摸,它也不会咬他,只会用小小的爪子抱住他的手指玩耍。
有一天他正敲着笼子逗小松鼠玩时,爸爸回家了。
这次爸爸又像往常一样带回一个土方药材。
又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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