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心中惊喜,她上前盈盈而拜,含泪道:“妾身正是将军要寻之人,前些时日,夫君得了江少主指点,参军卫国,却在征兵点被缉拿,请将军作主。”
十分事件,少妇只作了一分陈述,即噤了声,再不往下说道了。
浅点为止的话外之意,却足以让人遐思斟酌。
旁听者的书生们默然猜测着,繁荣昌盛的京城中究竟暗沉着何等的风浪!
听着这话,言耀辉心中暗叹,被江暮猜测到了。
国之看似宏大,内则倾轧割据,此局如何化解?将久居北地的小六可要安然啊。
此事涉及兵部征兵事宜,更牵连到朝政隐讳,心中自有计较的萧泓抬眉,道:“尊夫之事,我所知还甚少,谁是谁非,孰是孰非,自由官家定断。
你快快回客栈,等候消息就好。”
说道这番话,倒并非萧泓心存避嫌,这个与耀辉有同乡之宜的小妇人,能如此明义玲珑,甚是难得,只是此事已然不是民妇可以抛头露面就可解决的了,他自有计较。
男女有别,避嫌是天理纲常,左右无不觉得妥当,稍作商议,即推举出了两个精明的来,将随着萧将军细细详谈。
在退下前,她转身向众位书生再次屈膝道福,“妾身救夫心切,京中偌大,实在无处求诉,只得借与众位先生之信,等三少来此。
冒昧之处,望先生们原谅妾身不耻。”
为救夫而抛头露面的女子,自带一份清丽脱俗,在场的都是落难人,将心比心,心底里均无有责备之念,而剩下的其他人等也均识趣得往院门外回避了去,将这个小院空了出来,以便言三少与书生们细细商议。
萧泓此行大致顺意圆满,该离开的脚步却粘连着不肯离开,萧泓是对耀辉此行究竟是何计算,揣测不透,则心计难安。
言耀辉侧头一旁,对萧泓的示意故作未见。
江暮“举荐”
之事,牵涉也不简单,萧泓想要在其中获益,也得细细拿捏,不要守着这里,快点离去了吧。
不得耀辉回应理睬,萧泓正想再说道两句,陡然,有声音从耀辉身后所聚集在院中的人群中发出,“外界传闻萧将军,言三少都是温雅脱俗的人,居然也如此矫情,轻佻,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陡然的唐突之音,将已然暗流汹涌的小院气氛瞬间寒凝了住。
被捉了把柄了么,言耀辉转目看去。
扬声讥讽的,却是刚刚还对他亲近相迎的“同窗”
中的一位。
虽未有深交,却也未有冲突,无故发难,是谓为何?言耀辉尚未有所对应,萧泓柔和的轮廓瞬间沉毅。
退在一角的两名侍卫面色陡寒,压抑着愤怒而粗重的呼吸,紧握腰间短匕的手,青筋暴突:屋檐上,檐栏墙角暗影处,若许身影隐约而现。
大风无声,湍水无浪,烈火无焰,此刻,本聚集在一起的书生们悄然左右滑开脚步,默然与那位分隔开一个距离。
这并非是孤立,而是,审时度势。
萧泓清冽的视线横扫过去,将那出言不逊的书生笼罩。
长居山林,久离人烟,寒门书生免不得带着些许自诩的清傲,说其狂悖,那只是客套。
横逆来袭,不思所以,反倒语出不逊,攻击他人痛处,当真不知所谓。
火不知其热,水不知其寒。
世人以富贵为功名,真正世家子的气势,又岂是物欲集身的富家子敢可同日而语。
书生执拗挺直的颈脖青筋显露,闪烁不定的眼神却透露出内心的懊悔和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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