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一张十分具有吸引力的脸,睡着的时候尤其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设防的柔和,卫洵的手指留恋地凭空在他眉眼上抚了一下,知道沐嘉树睡觉浅,因此最终也没有落下。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理解汉哀帝当初不忍惊动董贤好睡,而自断一袖时的心情。
手指在半空中轻握,卫洵收手下床,穿戴整齐。
他轻手轻脚地把窗帘掀开一条缝,打算重新顺着树爬下去,忽然听见沐嘉树的声音:“等一下。”
卫洵回过身,看见他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就说:“你现在睡眠怎么这么差,我还想着别把你吵醒的。”
沐嘉树没接他的话:“情况不妙啊,你没听见狗叫吗?”
卫洵一愣,闭上嘴听了一会:“我靠,还真有……”
沐嘉树道:“我打赌,咱们这方圆八百里之内就你家那只狗叫的最响,卫伯伯这会肯定在外面遛它。”
卫洵:“……”
“我突然不敢出去了。”
他放下窗帘说,很忧伤地看着沐嘉树,“外面是我爸高发区啊,会出人命的。”
沐嘉树说:“要不然我去引开他。”
卫洵还没有说话,房间里的分机已经响了,沐嘉树看了下来电显示接起来:“爸。”
沐言睿说:“你和小洵下来吃饭吧,我看你卫伯伯现在在外面,他暂时走不了。
阿姨已经把小洵的早饭准备出来了。”
沐嘉树:“……”
卫洵也听到了沐言睿说的话,等沐嘉树放下听筒之后,默默地和他对视一眼:“你们家人真可怕……”
沐嘉树回敬道:“最起码目前来看,不会比你爸爸更可怕。”
兄弟两人洗漱之后一起下了楼,沐言睿坐在桌前,早餐已经摆好了,是三人份的,卫洵干笑一声:“沐叔叔。”
为什么会有一种类似于“被捉奸在床”
的心虚感?他可什么都没有干,这不科学!
沐言睿点了点头:“先吃饭吧,吃完了饭之后我去你们家转一圈,让小树开车送你回去。”
这就是说沐言睿打算亲自出马帮他引开可怕的老爹,卫洵立刻就放心了:“谢谢沐叔叔。”
沐嘉树说:“爸,你怎么会知道三哥来了?”
沐言睿凝视了自己的儿子片刻,淡淡说:“你走之后,你在你房间外正对着窗口的那棵大树上安了一个摄像头。”
卫洵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合着我昨天还来了个大特写……”
沐嘉树说:“是啊,估计你手上拎的切糕都一块上镜了。”
两个孩子有意打圆场,沐言睿当然也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听了之后也笑了笑:“小树长这么大了还是爱吃小时候的东西。
你两岁的时候为了一块切糕差点从柜子顶上掉下来,要不是你三哥把你接住了,肯定早就摔成了个小傻子。”
沐嘉树:“……我怎么不记得。”
卫洵忽然说:“啊,我有印象!
就是那个柜子嘛。”
他指了指餐桌附近靠着墙面摆放的一个红木柜:“你小时候有一次的确是突然从上面扑了下来,我正好就在桌子底下玩,看见你往下掉,当时也没想别的,就地一滚就给你当了垫背——当时活活被你砸的好几分钟没爬起来啊。
对了,你把我的小飞机都砸扁了。”
沐嘉树狐疑地看看两个人,总有种被他们联手忽悠了的感觉:“但是那个时候你也只有五岁左右不到吧?”
沐言睿笑着说:“小洵说的是真的,当时桌上放着一块切糕,我们都觉得你肯定是在柜顶上看见了想吃才扑下来,我正好刚刚要进餐厅的门,看见你往下掉都来不及了,没想到小洵能接住你——我还是头一次看他动作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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