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我,看着窗外。
夕阳的光线很长,透过窗户上一道道的栅栏落在他的侧脸上。
他高挺的鼻梁落下一道阴影,脸孔被金红色的光笼罩着,像一座力与美的雕像。
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光线,那里是沉的,那里是什么,失望,愤怒,痛心,还是……伤心?我看不清,可这表情让我的心像被重锤敲了一记,特别难受。
他走向门外,我急忙拦住他,&ldo;排长,排长对不起,那天我……&rdo;我语无伦次地向他道歉,为我那天拙劣的谎言,之前想了无数遍的话出口却说得磕磕巴巴,混乱而苍白无力。
我从来没有这么不会说话过!
他突然转向我,打断了我:&ldo;所以我有证你不跟我走,宁可拿假证跟别人出去?见不得我就说实话,不用扯谎连篇!
&rdo;我呆了,杨东辉拿起帽子戴上,重重地拉开了门。
外头的哨兵向他敬礼,他还礼。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ldo;排长!
排长!
&rdo;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哨兵横过枪杆拦住了我:&ldo;干什么!
进去!
&rdo;&ldo;排长!
杨东辉!
!
‐‐&rdo;他已经走远了,只有背影。
我被强行推进屋子,门再度重重关上。
这个禁闭室从没像现在这样让我绝望,我颓然坐在了墙角,抓下了头上的帽子,我一拳接一拳砸在冰冷苍白的墙壁上,懊恼和沮丧像海水一样淹没了我……三天后,我和白洋被放了出来。
我们一人写了五千字的检查,罚打扫一个月的厕所,还有点名警告处分。
这个处罚比我们想象的轻多了。
我以为我们至少会背一个写进档案的处分,跟着我们一辈子。
白洋出来后知道我始终没松口,所以跟他一样处分,他骂我:&ldo;你傻逼啊?&rdo;然后他一拳擂在我肩上,眼圈居然红了。
他一把抱住了我。
我也抱住了这个共患难的兄弟,用力拍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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