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凤凰浴火,却未能涅槃,而是长眠。
“……之后,我的抚养权自然而然要落到他手里,”
也许是有所感应,阿瑞斯也挪了过来,将脑袋搭在池故腿上,他抬手摸了摸这位小英雄的脑袋,“但我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注定没法融入那个家庭。
他的妻子并不喜欢我这个外来者——巧的是,他本人也没有想要花精力应付我的想法,毕竟他有个贤惠顾家的妻子,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儿子,我这个和前妻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对他来说和陌生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他自嘲地一笑,像是对曾经的自己感到荒谬:“他每月的抚养费一分不少,只是除此之外不会再管我死活。
我当时想,他既然觉得我麻烦,那我就干脆麻烦给他看好了。”
这是幼稚的少年人才会有的报复心思。
他开始变得叛逆、不服管教,成绩顿时一落千丈。
他把自己往最麻烦的那个极端折腾,就是为了看看池景丞会是什么反应——气急败坏也好,自我悔悟也好,总之,只要他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这个儿子的母亲、他的前妻,曾给过他和他那个幸福的新家庭第二条生命。
池景丞理应感恩。
他欠明湾三条命。
池故用着近乎自我毁灭的方式,来报复和提醒池景丞。
他知道那段时间,学校给池景丞打过无数个电话。
每当池景丞为了这些事对他恼羞成怒时,他都感到痛快。
他想,他自己变得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他孤儿一个,没有人会在意他,他的未来变成什么样,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看见了。
那段时间,池故确实过得恣意张扬。
可他并不开心。
每每抬头,他看见的也只是一片灰蒙,即使阳光毒辣到刺眼,也照不进这一方小小的老旧屋子里。
——如果林听没有出现的话。
如果在那个傍晚,他没有走进那栋废楼,看见蹲在墙角哭泣的小灰姑娘的话。
他的人生一定糟糕透顶。
深秋的那天,他刚在年级主任办公室挨了一顿训,出来时饭点都过了。
他来到三班,少女仍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他。
带她回家吃饭,就是那一瞬间动的念头。
池故也照做了。
那个中午,屋外枫叶火红,纤瘦的少女坐在这方老旧小屋里,嘴角的梨涡凹陷下去,笑着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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