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直闹到天黑人才散去。
从来没喝醉过的卢岩被灌得大醉,刘梅宝一边数落一边给他热了毛巾擦脸,又让厨房做解酒汤。
卢岩任她摆布,只是笑嘻嘻的躺在床上看着儿子。
孩子午后睡了一觉,此时还醒着,瞪着眼看着眼前躺着的大脑袋。
“还不错,没撒酒疯。”
刘梅宝笑道,一面戳了戳他的脸,“就是越发的傻笑了。”
卢岩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刘梅宝笑。
奉命她突然说出这话,卢岩显然有些吃惊。
“你怎么知道?”
他问道。
刘梅宝伸手戳他。
“你傻呼呼的,会藏什么事?我还看不出来。”
她笑道。
卢岩一笑,将她在怀中揽好,闻着才洗浴后的清香。
“李长三围了京城。”
他说道,“兵备调集山西兵马进京,命我河东出兵。”
刘梅宝一下子坐起来,瞪眼看他。
“除了你们这些兵还有谁要去?”
她低声问道。
卢岩头枕手臂看着妻子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这算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刘梅宝看着他,慢慢的又俯上他的胸口。
“你要答应我,平安回来…”
她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从天亮那一刻开始,河东堡急促的鼓声与锣声便响个不停,一队队的战兵披挂整齐,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尽数跑步汇合到城外的校场。
贼子围城,天子被困,东北兵马被冬猎入境的da子牵制,东南兵马被李长三反贼隔断,山西兵马进京解围杀贼。
这消息一大早传遍了整个河东,城门上街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看着一对对战兵肃容而过。
此一去,不知道是否能平安归来。
人群中送别的年轻妇人,忍者悲痛挤出笑脸,嘱咐自己的男人在外小心。
孩童们被大人抱着冲行进的队伍挥舞着小手高喊着爹爹。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操守大人供养我全家,给了田地耕牛,你好好的干,别丢了操守大人的脸。”
年长的父亲嘱咐自己的儿子。
这一刻,无论每个人心中对亲人是多么的不舍以及担忧,他们依旧欢笑挥手送别自己的亲人,而行进队伍中的兵丁们,虽然有离开家的不舍对前途生死未知的忐忑,但更多是激动兴奋,那种被困许久的猛虎出笼的兴奋,对于河东兵来说,有战就意味着升官发财,就意味的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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