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些年太子薨了之后,皇帝一直未再立储君。
而现下皇帝膝下一共有两位皇子为皇后所出,分别为梁王和宁王,皆有可能被立为储君。
若单论着年纪,梁王为长,理应被立为储君,可看着皇帝的意思,又更偏爱宁王一些,一时朝廷上下猜测纷纷,莫衷一是。
于是朝臣以次辅吴开济和首辅周元正为首,自然而然的就分为了梁王一党和宁王一党。
这杜岱出自首辅周元正门下,正是宁王一党。
而说起徐仲宣来,周元正原也是他的老师,他理应是宁王一党,只是他却曾经为梁王侍讲两年,听说梁王甚是看重他,所以他也极有可能是支持梁王的。
可若是明面上看来,徐仲宣却是一个中立的态度,既不支持梁王,也不支持宁王,只是日日做着自己分内之事,别人再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若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官员倒也还罢了,也并没有人会去关注他。
但是他年纪轻轻便居此高位,又甚得当今皇帝器重,说的话皇帝总会听进去两句,故两党都想着要拉拢了他。
而这杜岱因着和徐仲宣有同窗的一层关系,所以特地的被周元正叫去吩咐了一番,让他慢慢儿的用言语探听探听徐仲宣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可杜岱刚刚那番话说了出来,徐仲宣却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态度表出来。
杜岱不死心,便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兰溪,你看这事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办法?”
徐仲宣沉吟了片刻,而后方道:“不赎固然是会冷了前方将士的心,可若是赎了,置朝廷脸面为何处?此风不可长。
我的意思竟是,让朝廷下了一道旨意给倭寇头领,着他好好的交出那佥事。
不然,天兵压境,剿灭倭寇,以彰法纪。
若是那时那佥事还活着,交由兵部议处他功过是非,再行赏罚。
若是他不幸身死,由朝廷出面,表彰他为国捐躯,再大大的抚恤其家眷一番,荫其后人,那自然就不会冷了前线将士的心。
“杜岱想了一想他的这番话,他这是既没有同意周大人在这件事上的主张,也没有同意吴大人在这件事上的主张。
可反过来说,他是既没有反对周大人的主张,也没有反对吴大人的主张,总之就是两不得罪,依然还是看不清他到底是偏向于哪边多一点。
杜岱就有些傻眼了。
待要再问,又恐招致徐仲宣的反感,想了想,便说到了一些私事上面去了。
“兰溪,说起来我们缘分也是不浅的。
三载同窗,时常抵足而谈不说,又差些儿就成为了连襟。
唉,只可惜玉娘是个没福气的,早早的就去了,不然你我两家早就是通家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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