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我们不敢再惹他生气,只好重新拿起夫子布置的书卷,垂头丧气地看起来。
书里记了一首古诗,我看不懂,伴读便解释给我听。
她说,这首诗是诗人思念友人所作。
生于乱世,友人不得相见,纵然品德高尚,却再也不能回到故乡。
我拧紧了眉,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
最近有支燕国来的叛军流窜到了姜国,父君很是头痛,时常絮絮叨叨命我不可再乱跑,战争一触即发,届时必然生灵涂炭。
父君的口吻总是很沉重。
而我总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我将此事讲给小郎君,他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不想理我。
近些日子我常翻墙去找他。
他有时在,有时不在。
唯一不同的是脸上的伤,每每我以为他的伤就要痊愈时,又会添了新伤。
我气急败坏,他却从不说这些伤究竟是哪里来的,还语气冷淡地讽刺我多管闲事。
我很生气:“身为我的禁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千载难逢地皱起了眉。
大约是我这一番有理有据说服了他,之后他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接着,我便从梦中惊醒了。
唤醒我的是一阵急促的敲窗声。
我揉了揉眼睛,打开窗扉,竟是沐沐。
我顿时欣喜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她放下挡雪的兜帽,抿紧了唇,只道:“将军刚刚睡下。”
她的目光有一丝躲闪,我装作没有看见,接着又听她叹了口气:“他今日有些反常。”
沐沐说,军中不能饮酒,因此在长宫住了这么久,除了苏澜召见,苏寻从不独自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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