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太后这么一打断,张稽等人险些忘了大事。
“皇上,太后。”
礼部尚书道,“虞笙以哥儿之身参加科考,翰林院画考,奕国公和虞大人不仅知情不报,还替其百般隐瞒,已是欺君罔上,岂能轻饶!”
张稽慷慨激言,“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若不严惩晏虞二家,如何正我大渊律例,令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信服!
更何况,此举若被其他哥儿效仿,哥儿和寻常男子一般抛头露面,甚至步入仕途,大渊必将大乱!”
李湛一向惜字如金,早朝上也是听的比说的多。
张稽原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先听完朝臣的说法,最后做决断。
不料李湛却道:“张大人的意思是,大渊在朕的手中,会将大乱?”
张稽心下一惊,忙去看李湛的脸色,只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臣、臣不敢。
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李湛缓缓道:“‘哥儿和寻常男子一般抛头露面,步入仕途’,在我朝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此类之事。
那时的大渊,乱吗?”
在场之人都知道李湛所说的乃是杨后称帝的那段时日。
凭良心说,杨后在位的十数年,大渊并未出过什么乱子。
张稽和礼部尚书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过了须臾,张稽才道:“皇上,无论如何,虞家和晏家欺君瞒上之事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按大渊律法,将其处置。”
李湛看向虞策,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还跪着。
“虞大人,你可有话说?”
虞策道:“启禀皇上,太后,当年臣弟虞笙定簋时所用的玉簋,被贪财的下人掉包,故此他被定为常人。
后来虞笙热潮来临,虞家才查出事情原委。”
张稽咄咄逼人道:“既是如此,虞家为何还要让他参加科考?奕国公又为何要让先帝为他们两个‘常人’赐婚?”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太后身上,林太后继续道:“不知诸位可还记得萧党和李泱?”
李泱和萧党谋朝篡位不过就是数年前的事情,谁会不记得。
“当年,李泱选妃,非哥儿不娶,恰逢晏元岚被他退婚,京城高门未婚哥儿少之又少,我知晓虞笙为哥儿一事后,特命虞家将此事瞒下,以免被李泱牵连。”
话落,群臣又是一阵目光的交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明里暗里都在护着晏虞二家,张稽等人想要将其拉下水,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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