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湖边,湖旁有大片绿地。
除草工戴着原本用来防阳的宽檐帽,推着机器,冒雨进行收尾工作。
青草的尸体散发清香,在雨中若隐若现。
人的嗅觉因雨故障,好像鼻子患上近视。
这场味道被袁木带着拐进一条长巷,走至中段才散尽。
若没有烟味掺合,它们大概可以停留更久。
墙边站着一排青年,四五个,挤在细窄的檐下避雨。
他们叼着烟说说笑笑,用猩红的烟头互指额头,大声互骂操你妈的,然后打作一团。
袁木将伞檐前倾,目不斜视地走过。
然后伞的边缘被拽住,他听见有人说:“把伞借给我们用用。”
如果是他那把蓝色格子伞,给也就给了。
可这是袁茶的,他不想欠她任何。
袁木将伞扯回来,拇指搭上按钮,“哗”
的一声,长伞收拢。
一瞬间,他全身湿透。
雨打在身上是疼的,像钉子从天上扔下来,浑圆的那一头命中你,皮肉下的骨头也跟着颤两颤。
水淌在脸上,源源不断,有窒息感。
“什么意思哦?自己不用,收起来,就可以不给我们了?”
他们没有恼怒和凶神恶煞,都歪着脑袋笑。
五对一,是占据了制高点的恶劣逗弄。
袁木低了低头,把伞带扣好,说:“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人站直了,伸手扯他的书包:“那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顿饭,你哥们几个晚饭还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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