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以前,跟你谈起很多次他,你都没听完过。
方琼一窒,随即举起拳用力捶自己的胸口。
袁木慌忙倾身去帮她捋背:“妈——”
之后几天,是方琼擅长的冷战,只不过这一场似乎不是她有心,也不是她非要袁木屈服,而倒像实在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没有面对荒谬现实的勇气。
袁木比任一时候都淡然,他深知结局不可能会好,也无法变得再坏了,直到——
“以后不会让你留在本地了,你想出去是对的。
多留意湖南的大学吧,说不定,我们将来就搬去那个地方生活。”
方琼轻描淡写地推翻建议,重造建议,她抿着干燥苍白的嘴唇,昂扬的斗志回来了。
湖南,耳熟,有谁兴致勃勃跟他提过。
袁木看向袁茶卧室的门,看着看着就笑了:“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还没开始讲,袁木被自己满腔哭意阻断。
失控很难看,他闭嘴,撇开头沉淀情绪。
“没有凭什么,你现在没有资格质问我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做了乱七八糟的人,袁木。”
袁木重新抬眼看方琼,重新认识妈妈。
“凭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去乡下,凭什么十岁禁入的杂物间十三岁就成为了我的房间,凭什么你从来只对袁茶笑,凭什么天冷你只提醒袁茶要添衣,凭什么耳聋残废的不是我,凭什么我爸不是袁高鹏,凭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凭什么孩子蠢得只晓得认一个妈,凭什么我天生就懂无条件无止境去爱你但你——凭什么偏偏是我!
做你方琼的儿子。”
袁茶刚拉开卧室门,袁木抡起手中的玻璃杯狠狠朝她砸过去,碎在门框上,惊起两声尖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