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叫铃兰又做了大盅梨羹给孟欣然带上,满怀感谢地将她送走。
等到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贺云樱才又默然沉思。
萧熠中毒之事若是他自己的筹谋,以他与安逸侯的交情,会瞒着吗?且安逸侯交游广阔,当真需要什么奇药异草,也少不得找他帮忙。
总不能是真出事了罢……
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了院中几棵花树枝叶簌簌作响。
原本就在出神的贺云樱闻到随风送来的桂花香,便随意地转头望向与左邻共用之墙旁的桂树。
她心里有些纷乱,便起身走过去,伸手摘了一支桂花,在白皙指尖轻轻捻了捻,抬眼看了看那堵粉刷干净的素白院墙,忽然想起以前金谷寺里那座题诗的诗壁。
那旁边也有一株桂树的。
她想起之前陪着义母散步,还蹭在诗壁处闻到了淡淡的青林玉。
贺云樱不由摇摇头,人说前尘如梦,今生的这几个月又何尝不是。
“十里闲情凭蝶梦……”
她极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伸手去摸了摸那白墙。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院墙一尺之外,萧熠那修长而优美的左手,同样按上了相应的位置。
他却不是因着有什么诗情画意想要题词壁上,而是站起来之后身上毒伤再次发作,全身疼痛不已,整个人本能地就想要蜷起来,他强自忍耐之间,左手撑了一下墙面。
柴兴义与林梧皆满面担忧,二人想过来相扶,萧熠却摆了摆右手。
闭目默然忍耐几息,任由那刻骨疼痛在全身蔓延。
他心中反复咀嚼的只有贺云樱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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