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痞,感谢你对我有信心,不过一切谨慎为要,断不能低估敌手实力。
」她微笑地轻吐白烟。
「百丈人常说邪恶的妖魔擅长玩弄人心,然而人何嚐不是?人不仅玩弄人的心,同时玩弄妖魔的心。
魔心较毒,抑或人心较狠?总在激情时分,他几乎忘了,那人是如鸩之邪。
那人亦思不及,他是比鸩更狠绝的似蛊之人。
鸩与蛊都狠都毒,但无论再如何狠毒,毒不过由爱粹生的恨情毒,那藏在那人扇中的最毒,就织绘在虚假的浪与花之上。
是否愈不真实的美丽,愈能炫惑心神,诱人耽迷沈醉?把这毒碾碎,和著鸩与蛊掺入浓烈醇酒。
乾杯。
他与那人笑著喝下,放任比蜜更甜的毒汁灼烧过肺,在胃里滚沸。
然後,用与爱同等力量的恨拥抱。
死紧的,要教双方都喘不过气来,直到麻痹漫延,透蚀四肢百骸,烙成永世洗刷不掉的原罪黥痕。
爱愈深,愈恨愈毒,愈拔脱不出情欲横流,只能纠缠著彼此,一步步催向万念俱灰的悲剧尽头……※这一夜,阴阳师奇异地睡得极沈,呼吸与心跳十分缓慢,宛若滨死。
这是阴阳同修後的过渡时期,功体最为脆弱,他不懂,明知他怀有杀害意图,为何还能安睡在他怀里?欲苍穹瞅著毫无戒备的睡颜,在这种情况之下,要取其性命易比反掌,只要在雪白咽喉上轻轻一划,就成了,多麽简单迅速。
他没下手,他下床。
随手披了件外褂,步出浮斥靡郁甜香的屋舍,仰首眺望努力迈向圆满的明月。
月渐圆,百战决将在月满西楼的那日开始,时间无多了。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苍穹,你想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样,渴望拥有整片天空吗?不久前,倦极似地情人气若游丝的问他,惺忪的眸半启半閤,羽睫颤呀颤,还想挣扎清醒一会儿。
你渴望吗?他不答反问。
是的,我渴望完全独占天空。
情人更紧密的搂著他,企图把二人的血肉搓合。
苍穹,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太阳和天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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