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少顷,他索性把话茬一转:“你可知,适才褚鹰儿为何故意闹此误会?”
“请王上赐教。”
“她的剑突刺过来,在场皆以为她要行刺,弹指间却发现只是用剑挑酒壶。
前后不过俯仰之间,她却可试出孤对她到底信任几何。”
他只点一句,燕妫便霎时明白了。
如果歧王早有防范便会下意识躲避,如果对她足够信任,这一点点时间则并不足以做出躲闪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时,剑刃已经穿到酒壶上,也就更不需要还有任何反应。
所以万万不能动弹。
她竟不知褚鹰儿沉下心后,能有这等才智。
方才亏得歧王将她按住,若不然她这一动,岂不毁了他的苦心招安。
燕妫惭愧,实在佩服:“臣妾愚钝,自罚一杯。”
她今日已饮了许多的酒,再一杯饮下,双颊慢慢爬上红晕。
闻人弈:“别光喝酒,也吃点东西。”
他说着,将一片藕放进她的碟中。
殿中的舞姬还在跳着,已换成别的舞,不再是她喜欢的那一种。
燕妫又坐了一阵,与朱沈两家各敬了酒,又和“父亲”
晏海与“兄长”
对饮一杯,渐渐兴趣缺缺。
歧王时不时为她夹菜,看得出这一桌佳肴都是照着她的口味来做的。
可她心中装着事情,早已有些呆不住。
今天是她的生辰,距离子时还一个多时辰,她并不想就这样度过八月初三,遂起身推说不胜酒力,早早告退。
歧王眼中憾然,却未拦她,只叮嘱了句“等孤回来”
就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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