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王虽神色如常,但心底越发没了底。
这晏华浓有个结拜姐妹的事,晏海此前并没有交代过,不知是忘了,还是并不清楚女儿家的事。
当下燕妫骑虎难下,若说不记得,岂不成了薄情寡义之人,若要说记得……
晏海定不知那女子闺名,就不知晏大公子这个同辈晓不晓得,若是连晏大公子都不知,今晚这一劫可就过不了了。
席间晏海轻咳一声,晏大公子听懂父亲的意思,终于恍然站起,在王后提笔写字之前朗声笑道:“怎会不认得。
王后娘娘在家做姑娘时,我兄妹时常腻在一处,她常与我说起好姐妹柳兰心。”
晏大公子侧头看向柳氏,继续说道,“后来好姐妹嫁人,来往就少了,多是以书信述说相思,偶尔会听得吾妹抱怨孤寂。
再后来,你夫君张岸山在劝农司内受同僚排挤,王后还特地与我说过,希望我若是方便稍稍帮衬帮衬。
这事,不知张夫人可还记得?”
故提旧恩,是在提醒柳氏别做了忘恩负义之事。
柳兰心怎会不记得,冲着对方屈膝一礼:“晏公子特地去官署,与我夫君以兄弟相称,那些人再不敢给我夫君小鞋穿。
这恩情,怎敢忘。”
晏大公子遗憾笑笑:“今日王后娘娘抱恙,若是精神如常怎会没有发现张夫人在席间。
虽是姐妹情深,这大半年不见不也过来了,也不急这会儿。
依我看,不如请娘娘回宫好生养病,待病好了再重聚不迟。”
蔡轩附和点头,心口不一:“大人所言甚是,今日娘娘为这接风宴强忍病体,蔡某着实不安啊。”
一壁说着,一壁睇了睇柳兰心。
柳兰心知他想法,冲着晏大公子遗憾摇头:“可这一路民妇听到些传言,说是……说是华浓她不是……我终日担心,今日不见妹妹,实在难安。”
她话说一半,在场众人都懂。
先前王都内有传言,说王后不是晏家嫡女,可后来王后亲自回晏府省亲又堵了传言,今晚再被柳副使如此露骨地提起,实有些怪异了。
晏大公子:“……”
那柳兰心解下脖子上挂着的半块玉佩:“但愿是我闹了笑话。”
她苦笑着,将玉佩捧在手心,“这枚玉佩,当初结拜金兰时一分为二,我与华浓一人一半,约定人在玉在。
现只是重新拼一下玉佩,也好叫我彻底放个心。
不知,王后娘娘可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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