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把南瓜花撕碎,也撒在碗上。
易弦看到这碗食物的时候先是十分惊奇,他夹起一筷子凉皮,觉得这半透明、滑溜溜、颤悠悠的东西有点眼熟,“这是什么?”
吃了一口之后,摘下来之前还顶着小黄花帽子的鲜嫩黄瓜鲜脆清香,南瓜花吸收了调料汤汁之后口感很奇特,花里还带着些花粉,中心脆脆的,花瓣软软的,有股淡淡的甜味和香味。
易弦吃了大半碗凉粉之后,才终于品出来了,“这是红薯淀粉做的!”
何田笑了,“对了!”
“去年怎么没想起来做这个东西吃呢?”
“去年秋天集市跟我换紫薯的人告诉我这个方法的,今天荷叶糯米排骨118过了端午,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树林中草丛中的虫鸣越来越多,使鸟雀们的食物选择大大丰富,它们活跃在林间树丛,不怎么再来侵扰何田的菜地和小米地了,不过,插在田间地头的竹竿上,草绳和布条依旧会随风轻舞。
屋檐下,菜园子高高的竹篱边上挂着的风铃也随着一阵阵的轻风发出轻响。
去年秋季的集市上,何田和易弦把几乎所有陶制的风铃都卖掉了,今年,他们用竹子做了些新的。
竹子风铃看起来像把没撑开的小竹伞,很容易做,将一段竹子切割成长短不同的几截,上方钻孔,穿成一圈,再加上一片竹节做的顶,竹节中间穿上绳子,穿上一片切割成圆形的竹片,绳子尾部挂上一串野鸭、松鸡的羽毛,风一吹,羽毛飘动,带动竹片敲击在竹子上,发出有点类似洞箫的声音。
洞箫,是何田没听说过的乐器。
按照易弦的说法,也是竹子做的吹奏乐器,类似笛子,但是发出的不像笛声那样清扬高昂,而是婉转低沉。
甚至有点哀怨呜咽的意味。
做风铃的竹管锯成不同长度,敲击在上面的声音就有了音阶高低。
看到何田喜欢竹子风铃,易弦又做了一架竹子木琴。
竹管做的木琴也很简朴,将长度不同的八根竹管固定在一根长竹管上,再做个简单的支架,用一只勺子,或者两根小竹棒做的小锤,轻轻敲击,就能奏曲了。
在易弦看,这些不过雕虫小技,可是何田却大为折服。
她的家人没有谁会弹奏乐器,最多只会唱几首摇篮曲和儿歌。
她拿着易弦做的小竹棒,敲敲停停,问题多得不得了——“刚才你敲的那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音阶?乐谱?小节?节拍?”
何田对这个新玩具爱不释手,连晚上睡觉都要抱到棚板上再敲几下,她才不理易弦说的“这是给小宝宝玩的乐器”
呢,乐器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过了一周,易弦开始有点发愁了。
他已经快要没什么可以教何田的了。
何田抱着竹子木琴,学会了弹奏几乎所有他记得的、能哼唱出的曲目——即使这个小宝宝玩的乐器只有八个音阶,还不太准!
易弦撸撸何田脑袋上的毛,一脸慈祥和惋惜,“唉,你是个被耽误的音乐天才啊!”
发觉自己拥有音乐天分的同时,何田在雪地里第一次见到昏迷的易弦时就开始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破碎成渣渣了——尽管他有一双修长美丽的手,但是他根本不擅长演奏任何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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