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璞语气一滞,迟疑小许下马近前道:“小侄此来是自己的意思。
华伯父任命离京得急,留下京城一些棘手事无法顾全,所以小侄特来问伯父讨个手令。”
“哦?”
华年在小轿里晃晃悠悠,“什么棘手事,什么手令?”
谢璞面色又一沉,压抑住清朗的嗓音:“伯父难道真不管云裳了吗,在您心中,她到底还是不是您女儿?”
华年烦躁地翻了个白眼。
谢璞对云裳有这份心,他心中其实有些安慰,可惜孩子是好孩子,偏跟了那么个畜生。
只要谢璞还为东宫效力一日,管他有什么心思,华年断不会让他接近云裳。
华年随口胡诌:“儿女自有儿女福,老夫此去出征千里,为国为民义不辞身,至于小我小家,只得放在忠君后头了啊。”
孙函听了直憋笑,还没笑完,突听轿子里嚎出一嗓子:“老孙老何,停轿快停轿!
你们听见有人喊我‘爹’了吗,是不是有人喊我?!”
俩轿夫心说从前老将军也没这么浑不吝哪,这上了岁数怎么想占便宜想疯了?落轿回身一望,居然还真有一辆精巧马车奔驶而来。
华年麻利地下了轿,满面春风地挥手:“队伍继续向前,不可耽误行军速度。”
在楚国,历来大军出征遇送行者,有人停马不歇的规矩。
华年大跨步向马车方向迎,谢璞一眼望去,握着缰绳的指节发硬,牵马随后。
未等到近前,那马车戛然停下,一片纤嫋的紫云杳然落地,华年忙道:“慢点,别跑,别跌了跤!”
云裳时隔多日再见父亲,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优不优雅,一见阿爹慈祥的笑容,才消肿的眼圈又红了。
容裔一路默然伴在她身侧,确保小姑娘不出意外。
他与谢璞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淡嗤:“谢大人休沐日好繁忙啊。”
“不及王爷国事压身,亲自来送军。”
谢璞淡淡回言,移开的视线紧紧粘在紫衣女子身上。
小丫头比从前瘦了,纱笠下露出的半张脸不说话都可见委屈,犹其那两枚紧抿下压的嘴角,瞧着便让人想将她抱进怀里安慰。
谢璞森森看了容裔一眼,他不知云裳在王府里遭遇了什么,也不敢深想,任何揣测都是对她的亵渎。
不过怎么样都没关系,华云裳在他心里,一直是那个窝在他怀里听故事要糖吃的小奶团。
她曾经予他这孤僻病秧子的温暖,他都会成倍成倍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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