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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卓越。
我开始给我哥打电话。
那时候我哥临近期末,据说每天都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社团活动。
他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是我无法想象的,我也懒得去想象了,因为我已经开始清楚我永远都无法变成他。
我只是问他:“你知道余柏言考得怎么样吗?”
我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半天,之后问我为什么关心这件事。
我说:“去年他因为被你甩了没考上大学,今年你该关心他一下。”
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并没有在掩饰自己对余柏言的关注,只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希望余柏言开心——卓越关心他,他才会开心。
我哥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愠怒:“他没考上,不关我事。”
是这通电话让我得知了余柏言上次高考失利的真相,当我听到我哥说余柏言在高考当天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死亡时,我感觉自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我想起自己那么多次话里话外讽刺余柏言,他却总是一笑了之。
我的恶劣我的丑陋我的阴损至极,一一展露,他却从没反驳哪怕一个字。
在这一刻,我开始觉得羞愧,开始对我卑劣的行径感到不齿。
我挂断电话之后,蹲在地上恨不得用面前的柳条勒死自己,可同时,我也突然庆幸。
我庆幸余柏言的人生并不是完全因为卓越而被改写,也就是说,卓越对他来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重要。
我重整旗鼓,拨通了余柏言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他本人,我对他说:“出来,我要到见你。”
第29章
那天余柏言准时赴约了。
我们约在台球厅见面,就是当初他带我去过的那一间。
这回我已经不像第一次时那样局促,提前买了包烟,倚在门外的墙上,边抽边等他。
抽烟这件事,我并不熟练,抽一口呛半天。
当时我想的是:还是余柏言的二手烟味道更好些。
余柏言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掐断了我手里的烟,问我:“跟谁学的?”
我笑:“你说呢?”
他这人怎么明知故问呢?
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行为模式从模仿卓越变成了模仿余柏言。
如此看来,我那些年里始终没好好做过自己,也可以说,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自己。
余柏言把掐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顺手摸了摸我的口袋。
在他搜我身的时候,我忍不住笑,故意对他说下流的话:“光天化日这么摸我,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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