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批“听墙外鸦啼鹊噪,恐有冤魂”
,寓意甚好,只是现实完全反了过来,看得人唏嘘不已。
“你说他冤什么?”
司无正难得正经起来,“按理说他已经替父报仇,就算裴之远真的私吞了赋税,他也必定杀人偿命逃不过这一劫,又为何会觉得冤枉呢?”
房家门上的春联仿佛随着这话染上了血意,清未移开视线,注视着鬼魂身上的囚衣,不觉想象出了凶手生前被斩首的模样,莫名胆寒,而司无正说完,选择的做法再一次惊住了他。
“你冤什么?”
司无正走到无头鬼面前,平静地注视着不断渗出鲜血的脖颈。
“我冤。”
“冤什么?”
司无正耐心地重复,“你若有什么冤情可以告诉我。”
鬼魂沉默片刻,依旧重复毫无感彩的“我冤”
二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该被斩首?”
“我冤。”
“裴之远既然已经伏法,你冤什么?”
“我冤。”
……
总之无论司无正问什么,无头鬼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我冤”
。
清未站在一旁听得直发笑,觉得司无正和鬼魂都执着得很,又觉得司无正对待已死之人比活人还有耐心,忍不住好奇起来原因,只是此种情形下实在不适合提无关案情的事。
“我来试试。”
他拉住司无正的衣角,主动走到无头鬼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近距离看,那道溢出鲜血的伤口更加瘆人,或许是刀口不够锋利的缘故,颈侧的皮肉翻卷,森森白骨上腐肉摇摇欲坠,腥臭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清未强压住心中的不适,垂目问道:“这是你的家吗?”
鬼魂迟疑地转身,脖颈上空荡荡的,他却觉得有双眸子透过淡淡的雾气死死盯着自己,于是清未又补充道:“如果这是你家,为何不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呢?”
“那该是你的祖母吧?”
他循循善诱,“已经八十多岁了,肯定很思念孙儿。”
清未觉得房子勤的儿子会对年迈的老母有所思念,谁料话音刚落,无头鬼竟抬起双手胡乱挥舞,天色也登时阴暗不少,暂歇的阴风再一次哭嚎起来,司无正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到身后,蹙眉后退了几步。
而鬼魂发出类似哭嚎的声音,慢慢蹲在了房家的门前,在他们的注视下撩起了衣摆。
虽然没有以乳为眼,肚脐倒是当真变成了一张嘴。
“我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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