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案件便刚刚好发生在擅长古琴的这位天权姑娘的天权楼中。
天权楼坐落在别苑的东北角处,四周冷冷清清,虽说也系着不少风铃,却不似别处那般秋菊遍地,只寥寥种了几棵青竹,现下叶子蔫黄,是一副刻意收拾出来的衰败之景。
“我估计林黛玉可能会很喜欢这里。”
冉霜咕哝了句。
走在最前面引路的海棠没有听到,只有风城胥瞥过来一个略带问询的眼神。
冉霜摇摇头紧走几步,踏上最后一阶汉白玉石台阶,主动推开眼前大门。
按照她所见到的那第五具尸体的出血量推测,现场状况应当极为凶残,现下一看果不其然,腥臊味混合着铁锈味弥漫在空中挥之不散,冉霜倒是面不改色,习以为常地率先迈进屋子里。
虽说天权姑娘以清雅著称,但这地方毕竟是迎春楼,而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闺房,房间里该有的东西半点不少,最为瞩目的便是卧房里那粉色的纱帐,此时正层层叠叠地笼着看不清颜色的床铺。
那里便是这股血腥味的来源,冉霜紧走几步来到床前,一把掀开纱帐。
血。
四处都是血。
床上,纱帐的内部,干涸血渍无处不在。
那股腥臊味儿的来源也是这里。
躺在刑部冰窖里的那具尸体显然被其他仵作清洗过一次,所以最多只有少许腐烂的尸味,而不是像这床铺般散发出一股尿味。
冉霜毫不怀疑,这位邻国使节在被切掉那肮脏之物后,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尿了满床。
死者的死状在见到现场的瞬间变得清晰,冉霜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死者最后的几分钟: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狼王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口中原本辛辣的酒液在这个时间点散发出微妙的苦味儿,意识到是自己刚刚灌下的那杯酒的缘故——酒里被加了料,因此身体才会动弹不得,而凶手手中拿着剪刀,一步一步接近床铺,说不定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
下一秒,那作为雄性象征的玩意儿不翼而飞,血溅三尺,粉色纱帐摇摇晃晃地接纳了他所有喷出的血液,又或者是另一种方式,凶手挽起袖子,只把拿着剪子的那只手伸进纱帐内,咔嚓一剪,从而避免了血溅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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