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没上锁只轻轻扣着,落到她手里就“啪嗒”
一声开了,纸页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陈寻雁蹲下|身子去捡,指尖捻了一张宣纸,却有些疑惑。
画上是一骑装女子坐于床边,马尾高束,只露侧脸,床上躺了个三四岁的小孩,正两眼睁得大大地望着那女子。
背景是一处瞧着有些眼熟的医馆。
陈寻雁看了半天,才后知后觉这画中人正是她。
当日那大夫竟然就是路先生!
不过也无需奇怪,先生医术高明又医者仁心,在医馆坐诊也是寻常的事。
只是先生竟然不告诉她,二姑娘很小气地在心里记了一笔账。
既然画的是自己,那就不算偷看。
陈寻雁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来看。
这张侍女扶着她上马车的背影图,应当是两人一起从京城前往鼓叶城那次。
这张画了她巡城的样子——陈寻雁没料到这事儿也被先生瞧见了。
这张画了她独自在宴会上的样子,旁边写了一行小字:她不快乐。
陈寻雁没想起来是哪次宴会,没遇见先生之前,她不快乐的日子多了去了。
这张的背景却是将军府,画中的她低眉敛目。
陈寻雁坐在地上直乐,这张她能认出来,路先生冒冒失失上门提亲那次。
那是她近日大齐朝堂上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鞑靼老首领天狼王暴毙。
鞑靼部落里盛传此事为方无应所为,群情激愤,直找大齐讨要说法。
鞑靼王子克烈还逗留在京城,两国出了这样的事,崇武帝面上也不好看,也不管传言真假,先把方无应都指挥佥事的官职褫夺了,也算给个交待。
自从上次设计推脱了前去东南一事,方无应便知太子定不会放过自己。
且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过早了几个月。
故他在交出官服与印信时,眉毛都没皱一下。
带兵打仗,从来不只是靠那官帽。
作为补偿,朝廷给准备动身回鞑靼的克烈送上一位公主——赶着日子从宗室女中挑了一个出来封为公主,送到鞑靼和亲,以示两国通好。
至于克烈先前所求的沉璧公主,此刻也没人敢提了。
沉璧公主不明不白地走失七天,不被皇上为了皇家名声送去皇寺做姑子,已是皇恩浩荡。
京城里又为这鞑靼王子带着新媳妇回去奔丧的事议论纷纷,连城墙根下的地痞流氓都直摇头,道鞑靼人果真野蛮粗鄙,只可惜了这位冰清玉洁的公主。
方无应无事落得一身轻,日日拉着陈霁出门。
不是泛舟湖上,就是登山访寺,再者便是在大街上闲逛。
大公子仙人之姿,方将军英气逼人,两人结伴而行,时常惹得身后跟了一众含羞带怯的女子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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