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眸光一凝,脑中好似划过些什么。
顾长晋掀眸问道:“你是那夜猜中所有灯谜的姑娘?”
容舒倏地一笑。
长安街的一场雨令她遇到了他,她曾以为那是月老特地赐下的良缘,却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
他甚至不记得她就是那夜蒙他赠灯的人。
喜欢一个人时是不是皆是如此?不过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邂逅,落在眼里心里,偏就多了点儿宿命般的意味。
想起从前抱着摘星灯爱不释手的自己,容舒有些涩然,也有些释然。
这样的涩然与释然只为了从前的自己。
容舒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是我”
,颔首笑道:“说来还要多谢大人赠灯之谊,可惜那灯摔碎了,不能还与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她再次福了福身,转身推门而出,步履轻松地走入漫天风雪里。
少女离去后,屋子里的灯色似乎黯了一瞬。
残灯荧荧。
顾长晋望着书案上那杯溢了一半的屠苏酒,她酒量那般浅,这杯酒若是下了腹,指不定今个又要闹酒疯。
况且,他与她,从来就不需要第二杯赔罪酒。
他从来不曾有过心上人,也不曾想过要娶谁。
便是有……
那人也不是闻溪。
男人用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她唇碰触过的地方,旋即长指一勾一抬,那酒便入了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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