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平摇头道:“那人非常警觉,属下尚未靠身,他便钻入闹市里,没了踪迹。
根据他的身形与步法,属下猜他应当是一名内侍。”
内侍?
顾长晋眸光一顿,沉吟片刻后,他缓缓道:“你在刑部盯梢时,应当会再遇见他。
届时莫要打草惊蛇,不必知晓他是谁,只需弄清楚他离去时,是往二十四局的哪一处走。”
主仆二人说完了话,横平便出了屋。
顾长晋闭眼小憩,脑中蓦地又想起容舒提的老嬷嬷。
椎云在信里提过,承安侯长女幼时在扬州,她舅舅特地为她请了个教礼仪规矩的教养嬷嬷。
那嬷嬷曾在宫中任职过,后来荣养退宫,便回了故里。
那教养嬷嬷在容舒十一岁那年过身,沈治原想重新给她聘新的教养嬷嬷,却被容舒拒绝了,想来她与从前的老嬷嬷的感情十分深厚。
那教养嬷嬷可就是她昨儿嘴里说的“老嬷嬷”
?
她昨儿那两句带着哭音的呓语,又是因着何事?莫不是……想她母亲了?
这些纷乱无章的念头刚冒出,顾长晋神色便是一怔,他蹙了蹙眉,抿唇散去这无关紧要的思绪。
不该过度关注容舒的事的。
他惯来是个极冷静极克制的性子,旁人的过往是甜是苦又与他何干?
如今尚且不知徐馥为何要他娶她,容舒是敌是友也未可知,他不想利用她,但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
如先前那般,彬彬有礼地保持距离,是处置二人关系的最好方式。
方才他让她回侯府,大抵也是因着这层考量,不愿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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