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黄河消失了!
天气太冷,河水结冰封冻,现在整个河面,看起来就像一片辽阔的平原。
云郁气的差点没昏过去,大骂杨宽:“这就是你说的,没有结冰?”
云郁立刻叫来守将。
那守将还一口咬定,没结冰,安抚皇帝说:“这冰层薄,看起来是结了冰,其实只是面上有冰。
没法过人的。”
云郁踢了踢脚下的冰层,只感觉硬邦邦的,石头一般。
当场让一个士兵到河中间去,试冰层的厚度。
那士兵先是战战兢兢,小步小步地往河中间挪去,结果顺利地从河这头,直接走到了河那头。
云郁又让人,骑着一匹马,往冰面上去试行,眼看着一人一马竟然在河面上无拘无束地奔跑了起来。
马蹄都不带打滑的。
雪夜下,骏马在冰面奔驰,这看起来美丽至极的画面,映在洛阳君臣眼里,却如同噩梦一般。
这可真是渡河不用桥了。
云郁是怒不可遏,当场斩首了两个负责黄河边防卫的守将,重新安排了布防。
然而他的心已经仿佛沉到了冰冷的水底。
而今所谓的黄河天险就是一片无遮无挡的平原,洛阳城就像一个没了壳的鸡蛋,□□裸暴露在强敌之下。
敌人可以从任何方向发起进攻,本就脆弱的洛阳城防,越加不堪一击了。
可是他别无办法。
一边做着心里明知道无用,只是虚张声势的防卫,眼看着身边的大臣们,各怀异心,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一般嗡嗡地寻找着出路。
谁都知道一旦贺兰麟攻破洛阳,会是什么下场,国破家亡,覆巢之下,没有完卵。
谁都不想死。
他也在寻找出路,可是他的出路在哪?杨宽三番五次地催促他离开,洛阳不能呆了,留在这,必死无疑。
往南去,寻找个安全的地方栖身。
他心里却想,哪里安全呢?难道他要带着这些君臣和随从,逃到满面的某座无人知道的深山之中,当猴子吗?只要稍微一泄露行踪,仍然是被人追杀的下场,只是死的更加难看罢了。
他知道而今的处境,跟当时云灏入洛不一样。
云灏入洛他可以逃,因为那时候北方还有他的盟友,可是而今,他已经没有盟友,只有孤身一人了。
他甚至心存幻想。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只能幻想。
他盼着贺兰麟来的慢一点,盼着这场雪快点停,盼着春天赶紧到来,黄河赶紧化冻。
就像贺兰韬光那一仗一样,总归还是会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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