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又道:&ldo;至于明飞,我让他随我行动,他身手不错,若是能立下军功,我便安排他入一品堂,将来出人头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rdo;见他掀开帐帘,燕霜乔嘴唇张了几下,终道:&ldo;您的伤―――&rdo;易寒心中一暖,微笑道:&ldo;轻伤,早就好了。
&rdo;燕霜乔低下头,轻声道:&ldo;战场凶险,请您多加小心。
&rdo;易寒一笑,出了帐门,只觉神清气爽,转头见明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极轻,送入明飞耳中:&ldo;小子,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何来历,你若真心待我女儿,我便送你荣华富贵,你若有负于她,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rdo;明飞微微侧身,直视易寒,平静道:&ldo;是,明飞记下了。
&rdo;见中军大帐仍有灯火,易寒笑着进帐。
宇文景伦正坐在灯下,把玩着从华军手中抢来的强弩,滕瑞坐于一旁,二人之间的案几上,摆着一件藤甲衣。
易寒趋近细看,又将藤甲衣放在手中掂了掂,喜道:&ldo;滕先生果然高明!
&rdo;宇文景伦站起,易寒忙将藤甲衣挂在帐中的木柱上,宇文景伦退后几步,将利箭搭上强弩,弦声劲响,利箭&ldo;卟&rdo;地刺入藤甲衣中。
易寒将藤甲衣取下,送至宇文景伦面前,滕瑞也站起,三人齐齐低头,望着只刺入藤甲衣七八分的利箭,相视而笑。
宇文景伦有些兴奋:&ldo;先生真乃奇人!
&rdo;易寒笑道:&ldo;原来先生这几日不在军中,便是去寻这藤条去了。
&rdo;&ldo;是。
&rdo;宇文景伦道:&ldo;先生真是辛苦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寻到这藤条,又制出了这藤甲衣,宇文景伦在这里谢过先生!
&rdo;说着便欲长身一揖。
滕瑞忙搭住宇文景伦双臂,连声&ldo;岂敢&rdo;,道:&ldo;王爷,我已让人砍了很多藤条回来,现在得召集士兵,连夜赶制这藤甲衣。
&rdo;宇文景伦点头:&ldo;这是自然。
不过,咱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rdo;易寒问道:&ldo;王爷,要做何事?&rdo;宇文景伦望向帐外,缓缓道:&ldo;我要确定,裴琰此时,究竟在-哪-里!
&rdo;牛鼻山虽是兵事要塞,风景却极佳。
其南面为奔腾的小镜河,北面高山峭壁上,两个巨大的山洞,远远望去,如同牛鼻上的两个孔。
山间,林木茂密,郁郁葱葱,偶有野花盛开在岩石间,平添了几分秀丽。
黄昏时分,江慈站在医帐门口,望向北面峭壁上的那两个山洞,心绪难平。
她默想良久,转身入帐,将汤药煎好,已是月上树梢。
军营之中,入夜后极为安静,只听见自己轻轻的脚步声。
童敏见她过来,掀开帐帘,江慈却顿住脚步,童敏讶道:&ldo;怎么了?&rdo;江慈笑了笑,走入大帐。
许隽将药服下,皱眉道:&ldo;崔军师,崔解元,你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rdo;崔亮笑道:&ldo;你不是想好得快些,好亲手取张之诚的性命吗?我加了几味苦药,让你伤口早日愈合。
&rdo;提起张之诚,许隽便来了精神,一屁股坐到裴琰身边:&ldo;侯爷,他薄云山不攻,咱们攻出去吧,我就不信,长风骑的弟兄,会打不过他薄云山的手下!
&rdo;宁剑瑜瞪了他一眼:&ldo;侯爷要的是速战速决,咱们人数少于对方,纵是拼死力战,也不是三两日能拿下来的,万一陷入僵局,田将军那边便有危险。
&rdo;许隽不敢再说,只得老老实实坐于一边,看裴琰与崔亮下棋。
江慈将药碗放入篮中,犹豫许久,见崔亮换下的外衫丢在榻上,灵机一动,转身向崔亮笑道:&ldo;崔大哥。
&rdo;&ldo;嗯。
哪里不明白?等我下完这局,再和你说。
&rdo;崔亮用心看着棋盘,口中应道。
江慈微笑道:&ldo;今天没有不明白的。
&rdo;她走近榻边,俯身拿起崔亮的衣衫,道:&ldo;崔大哥,你这衣服脏了,我拿去洗。
&rdo;崔亮与江慈在西园同住多日,衣物便是由她清洗,也未留意,落下一子,随口道:&ldo;劳烦小慈了。
&rdo;卫昭正躺于一边的竹榻上看书,听到江慈走近,脚步似是有所放重,便抬眼望了望她。
江慈面上微红,张开嘴唇,似在说话,却不发声,卫昭下意识辨认她的唇语,竟是一句:&ldo;多谢三爷。
&rdo;不待他有反应,江慈已转过身,许隽却跳了过来,抱起榻上衣物往江慈手中一递:&ldo;小慈帮我一起洗了吧,我那亲兵手太粗,洗坏我几件军衣了。
&rdo;宁剑瑜回头笑骂道:&ldo;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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