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江慈笑道:&ldo;五婶家住在红枫山?&rdo;魏五婶不敢细说,将话题岔开去:&ldo;吃了公子后来这道药,感觉如何?&rdo;&ldo;不疼了,还是崔大哥的方子靠得住。
&rdo;&ldo;看来公子为了你快些好起来,花了不少心思。
&rdo;江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魏五婶也是老成之人,早看出那位煞神公子与这位姑娘之间有些不对劲,想起媳妇和孙子性命悬于人手,心念一转,微笑道:&ldo;要我说,姑娘也别和公子致气,他对你是放在心尖疼着的。
这伤―――&rdo;江慈摇头:&ldo;我倒不是怪他伤了我,他素来有病,是梦魇中无意伤的,并非有意。
我与他的事情,五婶还是不知道的好。
&rdo;魏五婶叹道:&ldo;姑娘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就看不清公子的心意?他夜夜过来,你若是醒着的,他便在窗外守着,你若是睡着了,他便在床前守着―――&rdo;江慈不欲五婶知道得太多,怕她被卫昭灭口,打断她的话:&ldo;他哪有那般好心,只不过我还有用,不能死罢了。
&rdo;魏五婶只盼说动这位姑娘,让那煞神般的公子心里高兴,放自己回去,犹自絮絮叨叨:&ldo;公子虽不多话,但看得出是个体贴人,看这园子,家世自也是一等一,若论相貌,我看,除了那个什么传言中的&lso;凤凰&rso;卫三郎,只怕世上无人能及。
&rdo;听她说到&ldo;凤凰卫三郎&rdo;时语气有些异样,江慈心中一动,笑道:&ldo;我总是听人提起&lso;凤凰&rso;卫三郎,说他长得姿容无双,不知到底是何人品,总要见见才好。
&rdo;魏五婶忙道:&ldo;姑娘切莫有这心思,那等肮脏卑贱的小人,莫污了姑娘的眼。
&rdo;&ldo;他不是当朝权贵吗?怎么是肮脏卑贱的小人了?&rdo;江慈讶道。
魏五婶朝地上呸了一口:&ldo;什么当朝权贵,还不是皇上跟前的弄臣,以色侍君的兔儿爷罢了!
&rdo;半晌不见江慈说话,她侧头一看,见江慈有些愣怔,忙伸手拍了一下面颊:&ldo;瞧我这张嘴,粗鲁得很,姑娘只当没听过。
&rdo;江慈离家出走,在江湖上游荡,时间虽不长,却也曾在市井之中听人骂过&ldo;兔儿爷&rdo;这个词,虽不明其具体含义,却也知那是世上最下贱的男人,为世人所鄙夷。
她心中翻江倒海,望向魏五婶,缓缓道:&ldo;什么兔儿爷?卫三郎是兔儿爷?!
&rdo;魏五婶干笑道:&ldo;姑娘还是别问了,说起来怪难堪的。
&rdo;&ldo;劳烦五婶把话说清楚,我这人,若是好奇心起,又不弄明白了,什么药啊饭的,都吃不下。
&rdo;魏五婶无奈,道:&ldo;姑娘是清白人,自是不知兔儿爷的意思。
卫三郎是娈童出身,听说十岁便入了庆德王府,十二岁被庆德王进献给皇上。
他生得极美,又极善谄媚,听人说,皇上对他宠爱有加,有五六年都不曾宠幸过其他娈童,所以他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rdo;江慈右手紧攥着衣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个如凤凰般骄傲的男子,那个如天神般的星月教主,那个日夜思念亲人的孤独之人,他竟是―――娈童,是月落族的耻辱,为世人所鄙夷,到底,要做着怎样卑贱下流的事情,又要忍受怎样的屈辱?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背负着世人的唾弃与鄙夷,孤独地走在这条艰苦的路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的那颗心,又该是如何的坚强?远远看见卫昭入园,魏五婶忙拉了拉江慈的衣襟:&ldo;姑娘,公子来了。
&rdo;说着端起菜篮,躲入厨房之中。
卫昭双手负于身后,宛如流云悠然而近,江慈却只是怔怔坐着。
卫昭盯着她看了半晌,语气冰冷:&ldo;五婶。
&rdo;魏五婶吓得从厨房中钻出来,江慈忙道:&ldo;不关五婶的事,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rdo;她猛然站起,跑到房中,躺于床上,右手拉上被子,蒙住面容。
淡雪梅影的话,月落山的所见所闻,五婶的鄙夷之色,桃林中那静静的夜晚,竟让她没有勇气掀开被子,再看那张绝美的面容。
卫昭冰冷的声音传来:&ldo;出来!
&rdo;见江慈没有反应,他缓缓道:&ldo;五婶,把她拉出来。
&rdo;江慈无奈,慢慢掀开被子,却不睁开眼睛:&ldo;我要休息了,三爷请出去。
&rdo;卫昭衣袖一拂,门呯然关上。
江慈一惊,睁开眼睛,见他缓步走向床前,急忙转身向内,却触动肩上痛处,&ldo;啊&rdo;声惊呼。
卫昭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见她眸中含泪,语气便缓和了些:&ldo;看来崔子明的药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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